皇后略有些烦躁地皱皱眉,许嬷嬷快步进殿禀道:“回娘娘话,芳仪扔了碗不肯吃药,又从屋里跑出来大吵大嚷,好几个内侍被她砸破了头,奴婢们拦不住……”

几个太医纷繁点头感喟道:“不成了。”

而顺朱紫能不着陈迹地避开层层叠叠的宫禁、眼线,在不惊脱手上不缺暗线动静的林云熙、乃至掌着宫权的皇后的环境下,生生叫静芳仪小产,这份心机手腕,如何能叫人不心生顾忌?!

皇后蓦地一惊,屏息屈膝,直挺挺跪在地上,“贤人?!”

皇后苦笑一声,恭敬?礼法?若贤人的恭敬有效,她又何必如此策划?她亦不肯做一个只能靠着礼法才气安身的皇后,到处受人掣肘,万事勉强责备。

林云熙脑中蓦地一亮,豁然贯穿,蓦地向一旁低眉垂眸的顺芳仪看去,公然她捧着茶盏悄悄坐着,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歹意而痛快的弧度,和顺温婉的神情下几近是没法粉饰的狰狞狠戾。

林云熙心头微微一动,如有所思。

皇后如坠冰窖,指尖生寒,微微颤抖,还是不肯改口,“妾身冤枉!请贤人明鉴!”

林云熙心底一暖,悄悄道:“既是报酬,莫非贤人不狐疑我?”

许嬷嬷软语安抚道:“娘娘息怒!伤了自个儿可如何好?”又朝着宫人们使个眼色,忙有人上前打扫了碎片,屋里世人鱼贯而出。

许嬷嬷有些游移道:“事到现在,娘娘为何还要保她?出身低的嫔妃要多少有多少,娘娘犯不着为了一个皇子去招惹贤人不满。”

几个太医大抵早就筹议好了不去搅这趟混水,异口同声道静芳仪身子已经大好,毫不是因母体孱羸而导致小产。

庆丰帝轻哼,语中带着阴鸷与杀意,“自有吃了大志豹子胆的。”又叮咛她道:“皇后夙来看重这胎,不免迁怒旁人。你多陪陪寿安,少到她跟前去。”

这是把太病院的任务推了一干二净。

庆丰帝拍拍她的手,“此事不宜张扬。”

氛围如同呆滞般结了一层冰,庆丰帝冷冷看着皇后强撑着挺直了背脊,竭力让神情显得自但是可托,“妾身所言皆有人证,披香殿也搜出还未用过却多添了药材的安胎药,妾身不敢蒙蔽贤人!贤人若不信,大可一一查证。”

许嬷嬷喏喏应了。

诸妃以林云熙为首,她现在倒不好推委,略一思考道:“三个多月的身孕已非常安定,虽说需到处谨慎,却也不是等闲便会落胎的。娘娘无妨召照看静芳仪这胎的太医来问一问,若静芳仪是母体孱羸保不住皇嗣,尚可说是因为在行宫里动了胎气的原因;若身子已保养过来……”顿一顿,“短短一夜,确切令民气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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