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含笑应了。
皇后神情微微一僵,倒不好再开口了。那边丽修容也淡淡道:“妾身常与孩子们一块儿,殿中省只要不缺皇子帝姬的份,我的也不必给了。”
不过这事儿不归她管,殿中省一半挂着前朝,吵嘴都是庆丰帝的人,皇后还能置喙一二,她来发言就不铛铛了。殿中省向来只对贤人卖力,眼下迫不得已来求皇后,她又何必越俎代庖?只道:“殿中省做事一贯勤恳,此番请罪大抵是真有难堪之处。依妾身看,便叫他们寻个别例来挽救,不得短了宫中与宗室们的用度,将功抵罪也就是了。”
寿安被他箍着有些不舒畅,挣扎了几下,嘴里也冒出咿咿的抗议声。庆丰帝从速松了手,寿安摆脱开来,脚一瞪,便往前一扑,吓得世人忙伸手去接他。不想他一手扶着榻上的几案,竟稳稳地站住了。
她“噗嗤”一笑,赶紧喊冤,“年前才做了一件大氅送去,每季的衣衫鞋袜都未曾少,每日的点心吃食,您可没少从我宫里得了,还跟儿子妒忌——”
秦云慎连滚带爬得退出了殿门,被外头冷风一激,才发觉本身出了一背的盗汗。他满头的血迹半干,衣衫上一块深一块浅,半边脸颊肿着,额头上也因叩首磕得红了一大片,不远处戍守的羽林卫侧目看过来,巡查的禁军、走动的内侍宫女也低低瞥他几眼,他涓滴没有掩蔽坦白的意义,只要叫统统人都瞥见贤人严惩了他秦云慎,才气保护贤人明君圣主的名声。他越惨痛,就越证明贤人的公道严明,只要能护着贤人的贤明,他的脸面又算得了甚么?
庆丰帝却并不在乎,只存眷几个孩子多一些。皇宗子病弱,二皇子倒是安康活泼,丽修容那一双后代也爱笑爱玩,寿安更是奸刁好动的,再有宗亲所出的后代,七八个孩子混在一处,极是热烈。柔嘉帝姬到本年已有七岁,恰是垂髫之龄,因是端庄的宴席,头上束了小巧的赤金花冠,又着嫣红色喜鹊登梅绣纹的裙衫,笑起来美丽敬爱,由乳母带着亲身奉了酒樽与庆丰帝,稚语说些恭祝的话,引得庆丰帝非常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