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熏香袅袅,一名暗金长袍的男人侧躺在榻上,眼角那颗朱砂痣风情万种,容色倾城。见她来了,面露欣喜之色,赶紧起家迎她。
展开眼,看着他超脱的侧脸,神采有些庞大。
当初并未想到,阿谁桃花下吹箫的男人,竟是现在这个野心勃勃的镇北王。
只见重凰微一扬眉,眉心的朱砂痣愈发冷傲,望向迟凉的目光中尽是挑衅之意,一字一顿道:“我看今晚气候非常风凉,夫君不若今晚就睡在内里如何?恰好去去暑气。”
丫环一脸错愕地站在一旁,仿佛还未反应过来。
高朋驾临,自是要热忱接待。
扶笙始终未看定西候一眼,整张脸冷若冰霜。
他渐渐直起家,手倒是始终未分开重凰的腰肢,眼睛冷冷地扫视四周,声音里是彻骨的寒意:“谁若敢再旁观本王与王妃密切,我便将他的眸子挖出来送给他爹娘把玩一番,如何?”
身上俄然被披上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闻声那人温凉的嗓音在耳边说道:“更深露重,夫人可别着凉了。”
扶笙明显没想那么多,脸上暴露幸运的笑容,全部马车都敞亮了,“不过能出来真好,再也不消待在阿谁富丽的樊笼里了!”
丫环余光瞥到他在打量本身,心中一喜,觉得有戏。
重凰也不知走到了那里,见有一处亭子,便径直坐下。
又语带恋慕地说道:“王爷对王妃真是好得没话说,晓得您本日会起得晚,特地叮咛我们给您留了饭……”
迟凉暴露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调侃道:“夫人但是等不及今晚的洞房花烛了?”
看来这统统谜题,只要回京才气解开。
疆场上的鬼面阎王,镇北王绝对说得出做获得。
镇北王携王妃退席时,定西候早已坐在席间等候,中间坐着一身白衣,冰霜傲雪的美女扶笙。
父亲觉得,跟着他,就能保住百口了么?
重凰跟着四喜走出定西候,上了一辆马车。
他也不恼,弯下腰,拾起外袍,再次为她披上,温声道:“夫人别恼,为夫正在想战略。夫人,夜深了,我们回房吧。”
重凰啪嗒一声撂动手中的筷子,道:“我不吃了。”
她退后一步,身上外袍滑落,冷眼看他,道:“你承诺我的事呢?”
在桌下悄悄踢了踢迟凉,见迟凉看她,她忙挤眉弄眼:你承诺我的事呢?!
声音不大不小,劈面二人听得清清楚楚。
莫非……他真的对她动了情?
料定她脸皮薄不敢当众辩驳她是吧?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更何况她重凰向来就不是只安循分分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