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远却强笑道:“这个你不消担忧,我已找到了对于那行刑官的体例,再撑几天应当不成题目。”想了想,又正色弥补道:“此次被抓出去之前,我去找过严大人一次,听他说那批赈灾银两上都刻有‘赈’字,你们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应当很快能把握证据。”
行刑官又道:“这银针插在伤处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和前两次不成同日而语的。大人忍得了前两日,不知还忍得了本日吗?”说着,从桌上取来了银针,将陆文远面朝下平放在床上,便向脊椎骨缝中下了一根针出来。
行刑官的神情逐步由满足变成迷惑,又掠过一丝惶恐,最后气急废弛起来,想尽统统体例折磨陆文远,银针也下得更快更密,只为让他重新喊叫。陆文远怎肯遂了他的情意,只挺着身子一动不动,双手紧抓了椅子扶手,指节绷得发白,也不肯再等闲喊叫一声,即便偶尔痛极一时没有忍住,收回的声音也比本来时低上很多,远远不能使那行刑官对劲了。
陆文远心立时有了计算,只道此人痴迷科罚,连住处都设在东厂,可见其赋性残暴嗜血,不时以犯人受刑时的惨状为乐。而本身的科罚本不见血,只要挣扎惨叫,才气满足其观感。是以方才本身假装晕倒,他则闷闷不乐,本身醒过来持续折腾,他便志对劲满。
陆文远垂垂止住了行动,声音也小了下去,最后只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密室内一片沉寂,只剩炉中炭火偶尔收回毕剥之声。
陆文远跟他走了一段,本来还满心绝处逢生的高兴,到了门口,却游移起来,垂垂顿住了脚步。
陆文远面前一阵阵发黑,口中干草咬了又咬,几近嵌进牙肉,却也只觉喉中惨呼之声就要突破牙关而出。恍忽间想起当日廷杖景象,皇上一张俊脸,在面前晃来晃去,只作仇恨之色,眼眶一湿,几近忍不住哭出声来,却又自虐似的敛聚了心神,以死抗争,誓将一口银牙咬碎,也毫不出声。
赵咏宁为莫非:“可你……”
赵咏宁焦急道:“都甚么时候了,陆大人还意气用事?快跟我走!”
陆文远紧咬着口中的干草,刚强不发一声,那行刑官却只想要他开口,更加精密地下了针去,还不时调剂针的角度深浅,以求更大限度地刺激骨骼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