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则一面不动声色地从赵似手中抽出弓箭,一面含笑对他道:“前次臣见大王与十大王玩双陆,言谈甚欢。”
那是蕙罗厥后长居之所一一包容宫廷女官的尚书内省。
见蕙罗未移步,张茂则俯身抱起了她,缓缓分开后宫,转过几处楼阁朱墙,他带她进入了另一处宫院。
半晌后,张茂则与蕙罗走到一处宫阁门前,守门的内臣瞥见他当即上前见礼,躬身道:“都知但是有事来见十大王?真不巧,刚才皇太后请他畴昔默书了……”
赵似答道:“我想去玉津园射弓、田猎。”
“记着了。”赵似点点头,当即开端背诵,“将军不离九宫内,士止相随不出宫。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炮须隔子打一子,车行直路任西东。唯卒只能行一步,过河横进退无踪……”
而一个锦衣男孩手提弓箭从宫门内出来,疾步朝外冲去,七八名内侍亦步亦趋地对他围追堵截,又是禁止又是要求:“十二大王,使不得!使不得!官家和皇太后未下旨意,大王不能私行出宫!”
2.棋子
他低首看蕙罗,淡淡道:“走罢。”而蕙罗却怔住了:妈妈不是要他带她去十哥那边么?十哥不是住这里么?现在还要去那里?
穿戴齐衰麻衣的蕙罗被人抱入一辆宫车,在一个雾雨绵绵的拂晓分开了永裕陵。
张茂则又道:“大王无妨去找其他几位大王参议。”
赵似点头:“他们都用心输给我。”
闻声这个号令,蕙罗当即又放声哭了起来。固然年纪小,她却也晓得这身齐衰麻衣依托着对母亲的哀思,按陵寝中侍女的说法,起码应当穿三年。
“我刚才去找他,他也情愿和我下棋,但是……”赵似咬了咬下唇,“孃孃派人来把他唤去了,说是要看他默书。”
张茂则略一沉吟,然后抬目道:“我只是路过此处。待十大王返来,再来向他存候。”
那男孩冰脸不语,神情倨傲,蕙罗辨出他是在永裕陵见过的十二哥赵似。
赵似忿忿道:“每天待在这宫里,闷都闷死了,我只想出去透透气,但是从孃孃、姐姐、皇兄到这些主子,每人都说我不能出去。”
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轰动了行于火线的张茂则,他过来探视,蕙罗睁着一双泪眼向他哀声祈求:“翁翁,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