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她念成了“离”。王夫人听后侧首看了看那少妇,明显明白她念错了字,但旋即又悄悄转过甚去,并未出言斧正,而她身边的唐氏则明朗地笑了笑,口齿清楚地对那少妇道:“不是受离,是受禧。取宣室受厘之意。”

听了这话,太后倒不动声色,只让人收下刘皇后送来的礼品,而太妃则按捺不住,待皇后派来的黄门刚出殿门,她便愠道:“坐月子坐到现在还起不来,还说甚么胸口疼!也未几想想,找一个说得通点的来由。”

这日蕙罗备妥簪戴饰品,早早地送往隆祐宫,彼时大长公主与唐氏尚未到来,按例该列席此次新妇谒见礼的圣瑞宫与中宫也不见人影,但有位年青夫人坐在向太后身边,秀雅端庄,身形柔弱,太后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状甚体贴,而那夫人低眉浅笑略显拘束地一一答话,脸颊绯红,非常羞怯,未被太后握住的另一只手不时抚上腹部,蕙罗由此重视到她腹部较着隆起,应当怀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还是我不如太后有福。”太妃还是衔着笑意说,“大王们的新妇都是太后的儿媳,而我现在端庄的儿媳只要一个,偏还没心没肺的,整日闭门不出,已有一两月没去圣瑞宫见我了。”说着一指那兀自空着的中宫坐席,道:“我倒还罢了,看看,本日是太后宣召,她竟然还没来。”

夫人摇点头:“未曾。结婚以来,我们从未红过脸。”

赵佶已结婚半年,娶的是德州刺史王藻之女,王氏受封顺国夫人,这些蕙罗都是晓得的。但赵佶已出宫外居,顺国夫人不常入宫,之前蕙罗未曾见过,便感觉她仿佛离本身很悠远,而现在她如此逼真地呈现在本身面前,听了太后之言后还在温婉地笑,蕙罗怔怔地看着,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何滋味。

未曾想太后随后闲闲说出的一句话却有若晴空隐雷:“十哥一贯慎重,自与那些沉沦酒色的纨绔天孙分歧。”

这话一出,几近统统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向太后无亲生子,只为神宗生了长女延禧公主,但公主却在十二岁时病逝了。瑶华宫孟氏无子,曾经生过一个女儿福庆公主,可惜幼年短命,环境正与向太后不异。太妃明说瑶华宫,但明显锋芒直指向太后。

太后又道:“那他可曾做过甚么惹你烦恼的事?”

太妃先还不时点头,但听至这最后一句,顿时幡然变色,嘲笑道:“不过话又说返来,瑶华宫沦落至此,也是她没那福分,生不出皇子,好轻易生了个女儿,偏又养不活。现在中宫纵有万般不是,好歹也曾生过儿子,难怪官家会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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