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了……将我的花间奇典收好,不要落在花间谷的人手里。明天她们终究找到了这里,在我练功的关头时候偷袭,我一时经脉倒转,虽竭力杀死了四人,却还是让一人还是逃脱了。没有获得这本书,她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很快又会卷土重来。”凤女人一口气说完,已是气喘吁吁,她停顿半晌,凝睇着萧远舟,“小子,你坐下来!”
“凤姑……你也不能救他了吗?”
“好,此地不宜久留。恐怕花间谷的人很快就会再次前来。”
路小山抓住了她的手,放到他的唇边,和顺地吻了下去。手背传来的到处温润,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大红枫还在兀自燃烧,火势已经减弱,风停了下来,玄色的浓烟直上九霄,融进日渐浓厚的暮色。
“路小山,你真行啊!”
“师父曾经提及过,他年青时待在一个叫万花谷的处所,离哀牢山不远。”
她脸上带着浅笑,声音愈来愈弱,终究手有力地垂下,缓缓闭上了双眼。
“嗯……”她应了一声,如有所思地望着燃烧不已的藤桥发怔。
“好不轻易逃出来,归去做甚么!”他哈哈一笑,暴露乌黑的牙齿。
“你……你不回王府别院了?”她别有深意地问。
“你这是要做帐篷么?我们在火边歇息一下就好了,不必这么费事……”灵越仓猝从伞下钻了出来。
“我死以后,你要将我火化,找到阿蔷的宅兆,将我的骨灰安葬在她的身边……”凤女人幽幽的目光转向窗边的风铃。退色的蔷薇花中仿佛绽放了一张芳华浅笑的容颜,一声声地呼喊着她前去伴随。
“没甚么,我说快赶路!”灵越一马抢先,白马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划破了暗夜,向着寂寂的山野奔去!
“路小山,你去那里了!”灵越心中无尽的委曲如翻江倒海,她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扬起右掌扇向他的脸颊,他涓滴不躲闪,一双眼睛里半是欣喜,半是懊悔,倒是说不出的缠绵,令她的心顿时软成一汪净水……她的手落又落不下,收又收不回,半途生生停了下来,放声大哭。
路小山缓缓走畴昔,从背后抱住灵越,下巴顶在她疏松乌黑的发上, “阿越,或许这人间没有甚么是永久的,我们掌中永久只要一瞬,但无数的一瞬,不正凝集成永久?江上清风,山间明月,海上潮音,又比方你我现在,倘若铭记在心,便是永久,又何必哀吾生之斯须,羡长江之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