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女人的尸体躺在石台之上,身下架起了木料,火苗一窜而起,既而化为烈火,灵越和路小山鹄立不动,寂静地看着她寄身草木,灰飞烟灭。
“好不轻易逃出来,归去做甚么!”他哈哈一笑,暴露乌黑的牙齿。
“去哪儿?”
凤女人看着灵越诚心的眼睛,叹了口气,“不知给他催眠的人功力多少?如果将他深深困住,以我此时之力,恐怕也只能解开少量,统统看他本身了。只是我有一个前提。”
“这里已经阔别深谷了,我们停下来在这里安息一下吧……”路小山望着面前略显空旷平坦的林地,一大片山石包抄矮小的灌木丛,好像天然的樊篱,冷冷地反射着清辉。
阿越,这长远的称呼将她从哀痛当中带返来,泪眼昏黄中,她看到他黑亮的眼睛里里尽是怜惜,长长的手臂伸过来将她揽在怀里。 “阿越,我返来了!”
氛围里传来了夜影中野花的芳香,另有四周植物飞鸟开端夜行的声音。风穿细叶,鸟虫低鸣的声音,空灵而悠远的飘来。
“不要哭了……将我的花间奇典收好,不要落在花间谷的人手里。明天她们终究找到了这里,在我练功的关头时候偷袭,我一时经脉倒转,虽竭力杀死了四人,却还是让一人还是逃脱了。没有获得这本书,她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很快又会卷土重来。”凤女人一口气说完,已是气喘吁吁,她停顿半晌,凝睇着萧远舟,“小子,你坐下来!”
“我死以后,你要将我火化,找到阿蔷的宅兆,将我的骨灰安葬在她的身边……”凤女人幽幽的目光转向窗边的风铃。退色的蔷薇花中仿佛绽放了一张芳华浅笑的容颜,一声声地呼喊着她前去伴随。
“你……你不回王府别院了?”她别有深意地问。
他握住她的手,和顺而果断,沉默无言。
凤女人展开眼睛,眸中闪动着独特的光彩,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向空中,欣喜地说,“阿蔷……阿蔷,你来了!你呀,为甚么这么多年都不来见我?哦,山川险阻,门路艰巨,你行动不便,没干系,我不怪你,我向来都不怪你……我来陪你……来陪你!”
山风吹起路小山的长发,缠绕在灵越的双肩,她心中一片澄明。
“我……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顺从凤姑姑的遗言,将她火化了吧!”
“甚么前提?”
她脸上带着浅笑,声音愈来愈弱,终究手有力地垂下,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