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甚么?”
绿绮站了起来,她的手悄悄抚上灵越的长发,顺着长发而下,逗留在肩膀之上,略带自嘲地说,“我是个没故意的女人,你又何必明白?”
“不远,翻过前面的山梁就是。” 小女人指着火线耸峙的一座小山答复。“我叫阿莎,姐姐你呢?”
她没想到的是,这戏,终究却以悲剧结束。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绿绮听不见,微微蹙起了眉尖。
少女的脸上渐渐开出一朵浅笑,就像夏季里绝望残落的花,染尽风霜和苦楚,“你说的没有错……我本不该杀他的。我……”
她咬住了嘴唇,感受指责绿绮的每个字都那么惨白有力。
绿绮轻移莲步,走进画堂,地上的火塘炭火欲尽,她随便丢了几根柴火,一时又轰隆啪啦地燃烧起来,堂上顿时暖和如春。
“玉轮寨远吗?”
“恰是舍间。”
岸上乃是一座小小的八角亭,一道雪亮的瀑布挂在绝壁之上,一落千尺,飞珠溅玉。瀑布不远处,乃是一个清雅的小院子,绿竹做的桌椅板凳,高雅非常。
话音未落,她惊奇地发明酸痛过后,气血缓缓活动,行遍满身,一时非常畅快。
绿绮犹疑半晌,就在她踏出小院的那一刹时,幽幽开口,“实在,你本不该杀他的……”
一座小小的村寨呈现在面前,不过十几户人家,都是枯黄的草顶、竹篾泥墙的小屋,昏黄的灯火,稀稀少疏地坐落在林间。
“救我……救你本身!”他在耳边艰巨地喘气。
“爷爷,我迷路了,你可晓得下山的路?”灵越行了一个礼,压住狂跳的心,渐渐说道。
“我叫阿越……”灵越悄悄地答复,眼睛顷刻热了起来。
现在落日尚未落山,她抬头望着天空的红日,俄然就感觉恍忽。
冲天的高兴几近将灵越掀翻在地,她跳下大树,掠身而起,飞奔到老者的身边,冲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山,巍峨矗立的大山!连缀起伏,一座连着一座,延长到远方,消逝在苍茫的云雾当中。
本来绿绮解开了少年的禁制。
灵越对她的满腔怒意,忽而在如许的萧索当中,消弭于无形。
“爷爷也想学汉话,但是我刚教了他一句,他转个身又忘啦!”
绿绮的嘴角出现浅笑,“你走吧!”
灵越倏然回身,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奔涌而出:“不准你提他!若不是你……”
绿绮恍若未见,斜倚在美人榻上,手中随便握着一樽晶莹剔透的琉璃盏,杯中之物,殷红如血,珠光聚散。她扬起美好的颈项,琉璃盏悄悄滑过她的唇,樱唇如花绽,万种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