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翡翠坠子(一)[第3页/共5页]

这年景不是甚么好年景,兵荒马乱,谁家留着那些不能吃不能喝的死物,他们给的代价合适,也就让收走了。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羞赧地小声说:“要甚么价,明天看了东西再说,只是你多带些钱……我、我另有个不情之请,这坠子您收了先不要急着脱手,我还想再赎返来……”

他婉拒道:“不了,我还急着去张家看看呢,大过年的不晓得能不能收着东西,这么冷,出来一趟不轻易。”

门房吃紧忙忙说了这句,也没等他反应,内里就没声音了,余骓被撂在内里,冻到手指头疼,他抄动手插_进袖筒里,还剁了顿脚,内心想,下次出来就再加层棉袄。

一个男人站在屋檐下,穿戴玄色棉袄,头上戴着两只捂耳很长的棉帽子。他背上背着个长匣子,快有别人那么长了,拿破布缠着。别人问起来只说是土枪,打兔子用的。

余骓看得清清楚楚,内心暗爽。

“切,买卖人,世故。”

小丫头带着余骓到了一处屋子,细心看竟是处佛堂,他灵敏地听到屋内传来女人细细的抽泣,心下生疑——这年刚过,如何落泪了?乡间的年节更讲究一些,就连小儿都会被家里大人拿麦芽糖哄着,不叫有哭声儿,更别说妇人,哭出来但是很不吉利的。

“也好……”

门房见他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没好气地在背后推了一把,余骓内心讪讪,嘴上却说:“我眼就长如许。”

转头却摸着鼻子嘀咕:“就是长辈叫我走街串巷啊,家传技术。”

余骓想起来他方才说内里就夫人一小我,进门前又悄悄问:“你家夫人是孀妇?”

余骓薄薄的嘴唇悄悄一撇,屋里的抽泣声俄然停下来,仿佛向来没有过似的。不一会儿门被推开,走出个女人。她手里端着盏油灯,豆大的火光被夜风一吹,忽忽悠悠,将她的影子拉长。

门房口音很重,余骓得吃力才气听懂,他风俗性拱手笑了笑:“我是收老东西的,不知贵府可有甚么想换新的器物啊?”

年青人笑了笑没有答话,背着长匣子走了。

余骓想,之前传闻如果美人的话,只看脚就晓得是美人,这位夫人,竟是只看影子就晓得是位美人了。

余骓耐烦地等着,对方终究还是咬咬牙,点头同意了:“你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来,带着钱过来,我才给你东西。”

她又沉默下去,此次沉默的时候有点长,像在估计两百块大洋是不是值这些东西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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