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雪当了十年的修士对于坐蒲团自是熟谙得很,随便的一捋袍子,就这么大咧咧的盘膝坐下了,反倒是玉烾有些茫然。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看着面前的小院,寒初雪不由想起陶渊明的诗来。

斑白的头发以一根木笄挽于头顶,一件及膝的麻布裳以一长同色的宽布带于腰间系紧,而下身竟然穿的是一件寒大爷爷他们干活时最常穿的短裤,赤着脚。

两人正想赞美寒初雪几句,院内竹屋传来了一阵大笑声,“好诗,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好,说得甚好。”

姚老正如寒初雪所想般,确切不是拘于末节的人,笑呵呵的挥了挥手,“不必多礼,几位,请坐。”

罗老夫人亦听得尽是感慨,不愧是仙家弟子,光是这才情也非普通世俗女子可比呀。

在父老面前,如此坐姿仿佛有些失礼。

说着,也不管客人的反应,说完后他便再没多言,反而很当真的煮起茶来。

她这心机,姚老自是明白,却只是笑着朝她摆了摆手,“不急,不急。”

玉烾内心一惊,正想起家改坐姿,谁知姚老俄然笑了起来,“你感觉如此坐如何?”

一行人跟着那老仆自步阶走入竹屋,只见屋内并没甚么多余的安排,一张小矮桌,桌上放了个小炉,炉上放着个小水壶,几个杯子搁于一边,桌子四周放着几个蒲团,一个白叟正侧身倚着一张小几,双腿伸展的坐在桌前。

玉烾轻舒了口气,还好赌对了。

罗老夫人也听得脸上一喜,“姚老,下棠村这些学子虽说是农门后辈,但个个心性浑厚,比不上书院学子心机小巧,却也率真敬爱,如果您老情愿教他们,想必能从中感遭到更多的朴拙与兴趣。”

罗老夫人虽借着罗家在怀集的名声得了其间仆人的应允情愿一见,但此次她是带了外人来的,本还觉得需费一番唇舌解释,却不想寒初雪的一首诗竟然就这么等闲的打动仆人,主动相请了,不由又惊又喜,忙谢过那名老仆,带着寒初雪兄妹走了出来。

想了想,他还大着胆量应道,“比她们的舒畅。”

这就是罗老夫人所说进士出身的老鸿儒?

罗老夫人似早有经历,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朝寒初雪两人点头表示后,便寻了个蒲团跪坐在上面,她此次算是有备而来,以是长裙下还穿戴长裤,采纳的又是跪姿倒不必担忧会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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