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夫人虽借着罗家在怀集的名声得了其间仆人的应允情愿一见,但此次她是带了外人来的,本还觉得需费一番唇舌解释,却不想寒初雪的一首诗竟然就这么等闲的打动仆人,主动相请了,不由又惊又喜,忙谢过那名老仆,带着寒初雪兄妹走了出来。
罗老夫人早已见过对方一次,自是不会心外,笑着率先朝白叟笑先容道,“姚老,这两位小友便是老身之前跟你提及过的,下棠村乡塾的出资者敝宅的两位公子和蜜斯。”
罗老夫人也听得脸上一喜,“姚老,下棠村这些学子虽说是农门后辈,但个个心性浑厚,比不上书院学子心机小巧,却也率真敬爱,如果您老情愿教他们,想必能从中感遭到更多的朴拙与兴趣。”
跟着这话,一个老主子竹屋快步走去,翻开了院门,朝着罗老夫人一行人作了个请的手势,笑道,“老爷有请几位。”
玉烾内心一惊,正想起家改坐姿,谁知姚老俄然笑了起来,“你感觉如此坐如何?”
玉烾轻舒了口气,还好赌对了。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孺子可教也。”
两人正想赞美寒初雪几句,院内竹屋传来了一阵大笑声,“好诗,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好,说得甚好。”
确认面前人恰是本身兄妹此行的正主,玉烾忙收起心中的惊奇,和寒初雪一起,毕恭毕敬的朝姚老施礼问安。
只感觉有些设想幻灭的玉烾有些傻眼了。
寒初雪当了十年的修士对于坐蒲团自是熟谙得很,随便的一捋袍子,就这么大咧咧的盘膝坐下了,反倒是玉烾有些茫然。
不急?那就是说有戏了?
说着,也不管客人的反应,说完后他便再没多言,反而很当真的煮起茶来。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斑白的头发以一根木笄挽于头顶,一件及膝的麻布裳以一长同色的宽布带于腰间系紧,而下身竟然穿的是一件寒大爷爷他们干活时最常穿的短裤,赤着脚。
姚老正如寒初雪所想般,确切不是拘于末节的人,笑呵呵的挥了挥手,“不必多礼,几位,请坐。”
小院前面的山壁上一条小水道蜿蜒而下直出院内,放入迷识一探便知,这是引了山中的清泉下来,而院内是一座三间的竹屋,许是为了避潮,整间竹屋以几根大柱子为基,离地半米,占地并不大,倒是圈了个大院子,种了很多的花,以竹篱笆围成院墙,偶有一朵两朵的菊花从间隙中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