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此时,左天佑见孙守圭发怒,又立时作大是惶恐之像,起家深鞠一躬道:“此话当真折杀鄙人了!令公之威名朝野皆知,天子陛下甚为恩宠,左某刚才言语间有不当之处,还望两位恕罪。”孙守圭、胡月儿见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时也不知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便齐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左天佑又朝跪在地上的那人说道:“既然如此,临时记下你项上人头,待到范阳之时再依军法措置,先临时退下。”那人站起家来,一言不发,像个木偶普通径直走到左天佑身后,却并不谢过孙守圭、胡月儿拯救之恩。苏执看了陆离一眼,意谓她所料有误,此人终究还是保住了性命。陆离微微一笑,低声道:“执弟,此人与左天佑乃是一丘之貉,死不敷惜,你又心软甚么?”苏执奇道:“你如何晓得?”陆离道:“你瞧他裤脚处。”苏执定睛一看,见那人脚踝处暴露一截玄色裤管来,当即恍然,心道陆姐姐心细如发,我便没这般眼色,这左天佑当真是刻毒至极,部下性命在他眼中予取予夺,犹若蝼蚁。

卢刺史在一旁早已是如坐针毡,须知安禄山固是势大,这孙守圭却亦是家世显赫,连当明天子都对他甚为礼遇,故而他虽为此地父母官,却多年来也不敢怠慢,现下两边针锋相对,他一小小刺史夹在中间确是难堪,当下目睹情势稍有和缓,便赶紧催促宾主退席就坐,以他的为官之道,想必数杯酒一下肚,便可皆大欢乐。胡月儿却不为所动,淡淡说道:“方才左先生说本日为三事而来,道贺之意孙国公已然心领,第二件事情也就此作罢,不知这第三事又是甚么?”苏执低声朝陆离说道:“胡月儿虽与孙守圭反面,但临此严峻关隘,毕竟是伉俪情深,涓滴也不含混,却不知那左天佑要说甚么?”陆离道:“天然是要孙家交出我们四人来。”苏执一怔,立时明白过来,方才左天佑说四十五人中有四十人伏法,一人擒来此处,却另有四人逃脱,只不过事起俄然,又生了不睦,故而世人皆未曾留意罢了,他绕了半天的弯子,终究要说的便是这四人,也当真老谋深算、伏笔千里了。

左天佑虽一向冷眼旁观,苏执霎那之间击退韩云、制止胡月儿,竟大有当世一流妙手的气度,他亦是大为讶异,双目中精芒稍现即逝。贺兰山见韩云负伤,双脚微颤,人便已至苏执身侧,挥掌向苏执当胸拍去。他师传六尘神池步法之精美当世无双,贺兰山虽未练至化境,但亦足见高超,苏执见他起势之时,正在发力禁止胡月儿,倏忽之间贺兰山便掌力已近,苏执遁藏不及,只得勉强一侧身,“砰”地一声响肩头已中他一掌。但此时苏执内力多么深厚,贺兰山掌心方才触及他身,苏执的肩头立时便生真气反弹,苏执只觉肩膀一痛,已中了他一掌,站立不稳,后退数步,贺兰山却也遭那反弹之力,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方才苏执在台上与韩云比武之际他正苦思破阵之法,并未亲见,此时却暗道这崇文苑中竟也藏龙卧虎。苏执虽与他有过两面之交,但第一次倒是在月色昏黄的夜晚,看不清楚脸孔,且此时苏执一身小厮打扮,满面灰尘,与之前的眉清目秀、玉树临风比拟判若两人,浑然便是个崇文苑中的劣等奴婢,加上苏执武功修为早非昔日吴下阿蒙,贺兰山做梦也想不到此人便阿谁武功寒微、任由本身在聂玉儿面前热诚的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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