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润之便无法笑道:“你都能想到,朝堂大臣们又如何会想不到呢?可如果不兵戈直接给,我们大魏的面子又放在哪儿?兵戈,是为了不输面子,让统统人晓得大魏不惧一战;而战后给鲜卑粮食布匹,是为了彰显大魏的国富民强,奉告天下,大魏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气度之宽广,无可及也。”
“其他?”常鸥不懂。
“大堂里人多,他们谈事儿也非常大声,你听个够。”
常鸥张了张嘴巴:“但是、但是……”
常鸥转头嘻嘻笑道:“他们走了,可下边儿人都还在群情呢,我听听他们说甚么。”
常润之摸了摸他的头:“小四的心肠真软。”
“兵戈不好。”常鸥皱眉嘟嘴:“兵戈会死人。”
想必这男人是有外族血缘的。
常润之笑了笑。
幸亏老太太也善解人意,说她待了一个夏季也定然闷了,允她出门一日好好放松放松,也可长长见地。
常润之忙安抚住他:“别冲动,不是说了让你随便听听就是了吗?”
现在不过初春,倒也没女人这般穿戴。
常润之便趁机将话题扯开,说时候不早了,该带常鸥归去了,不然钱姨娘又要唠叨他。
有激进的,天然也有暖和的。
那男人饮着茶,面庞陷在暗影里,只能看到握着茶盏的一只手骨骼纤细,盈白苗条,端的都雅。
他明显感觉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常鸥也听得当真,听累了,他不由扭头问常润之:“三姐,你感觉哪边说得对?”
常润之拍了拍小少年尚显肥胖的肩膀:“姐晓得,你只是替那些守在燕北关,奋力抵抗鲜卑人的将士们不值。”
常润之顿了顿,不由感喟道:“是呀,但是……小孩子才分对错,而大人,只看利弊。”
“三姐?”
“他们敢!”
常润之是被她那奸刁的四弟常鸥给硬拉来的。
醉仙楼大堂已经满座,不管相互之间认不熟谙,对此次鲜卑使团的到来都有很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