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玉阶下的臣子,视野落在了没有吭声的瑞王身上。
完工不过三年,就溃堤了。
竟龙行虎步走了。
祁王话说得不疾不徐,仍旧一副落拓之态。
元武帝说到这儿,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广袖一挥道:“退朝!”
本日是小朝,不像大朝要群情大魏国事,相对来讲小朝时氛围要轻松很多,皇子们也情愿在小朝时来点个卯,在元武帝跟前露个脸。
元武帝本身越说也越感觉活力,猛地站了起来,倒是一个摇摆。
刘桐微微抬了眼皮看了眼大气不敢出,跪在大殿上低着头的太子,嘴角划过一丝讽刺的笑。
他暗叹了口气。
瑞王一愣,忙道:“儿臣遵旨。”
本地百姓群情气愤,将衙门堵得水泄不通,要本地知县给个交代。
瑞王站在五位王爷的末位,也是垂首不语。
他也未几废话,只道:“依瑞王所言,限时三日,六部共同,着中书令草拟诏令,交朕核阅。”
瑞王正这般想着,却俄然见祁王出列了。
“还请陛下明察!”
瑞王游移了下,方才站出来,拱手弓腰道:“父皇,儿臣觉得……当务之急并非清查当年之事,而是要先出台善后之策,优抚已亡百姓家庭,补助已淹良田之主,制止廊西水患之势坐大,稳定廊西百姓之心。先稳民气,再查前情不迟。”
不过,这行动却深得他之心。
这件事事发俄然,他压根没想到御史台那边竟然没能事前给他通个气。
朝堂上除了几个跪在大殿中心的大臣以外,群臣皆低首不敢言语。
一时候,十好几个朝臣都出列附议,齐声喊着让元武帝明察。
可现在他毫无体例可想。
九皇子刘桐此时也位列皇子当中,因他与瑞王干系好,向来是与瑞王离得不远地站着的。
这四位王爷实在各有各的心机,但当太子不利的时候,他们倒是不介怀结合在一起,痛打一回落水狗。
光这一点,就已充足。
太子一派的人从速推了小我出来道:“陛下息怒!臣觉得,太子殿下当初初到官方,对构筑加固堤坝之事并不精通,被人蒙骗也是有的。”
御史台接到此文书后,详查了一番廊西大桃江堤坝构筑的原始档案,拟了奏章,上到了元武帝的案桌上。
可现在,堤坝溃堤了。
“你不知?!”元武帝怒喝道:“朕令户部拨款二十万两银子,不过是加固一个长五百丈的堤坝,本地便可取用石材,满打满算这笔钱充足建一个千年不溃之堤!可这笔银子一个子儿都没剩下,那倒也罢了,现在不过三年便溃了堤,你倒是给朕说说,那堤坝是如何构筑加固的!你这个监工,是如何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