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时,父母兄弟具在,虽时候还早,也未曾摆桌置膳,玉书还是于见礼后便先行请罪:“我来迟了,是我的不是,还请阿玛、额娘、哥哥弟弟们宽恕则个。”
外间正中心摆着一张八仙桌与几把椅子,靠东侧窗户放着一个小榻,里头摆着一张机子,上头置了几个花瓶等装潢摆件。
“福晋已叮咛了,给了格格,这几个小的便是格格的主子了,如有甚么不经心之处,格格尽可惩罚。另,格格若对住处有甚么不对劲的,或有甚么另需求的,尽可与奴婢说。奴婢禀告福晋后,福晋必会为您办好。”
“奴婢姓方,人称方嬷嬷,奴婢粗手粗脚,是福晋宽仁,才容奴婢在跟前服侍。今儿奴婢便是奉福晋之命,在此驱逐格格。”
这院子不大,正面是只一间正房,正房两边另有两间耳房,院子两侧虽无配房,倒有两座抱厦延展出来。
正对着这张榻,则是一铺暖炕,炕上放着炕桌锦褥,玉书先入府的两个箱子,这会儿正摆在炕前。炕与榻中间,东侧靠墙,则置着一张案几,上摆着一张绣有梅兰竹菊的四色挂屏,将全部外间装潢的非常精美高雅。
茶本不是如许喝的,但因这是玉书的一片情意,便没人有半点华侈,都喝了个干清干净。
“咳,”钮祜禄.凌柱一声轻咳,让一团乱的屋子里刹时温馨了下来。
玉书入得正房屋门,便见这屋子已用屏风被南北向隔开,变成表里两间。
在出嫁前一天凌晨,去给阿玛额娘存候时,玉书以“出嫁一别,不知再见父兄是否有期”为由,要求晚膳时破一次端方,再与家人同桌共食一次,“或可有个念想,以慰别后思念之情”。
旬日时候,倏忽之间,便悄悄将至。
父老还未开口,便抢先说话,他这般行动实有些无礼。但因他一贯在这府里非常受宠,且嘴巴聪明,这屋里的人便也没谁会以为他这行动不铛铛,更不会在乎此事。
兄弟三人齐齐为之一肃,躬身道:“是,阿玛放心,为了mm(姐姐)儿子们也必会好好尽力。”
对玉书的识相方嬷嬷显见非常对劲,她对玉书福身一礼,道:“格格初来乍到,必有很多事儿需求慌乱,奴婢便不打搅了。”
“打小儿,你的两个哥哥便非常珍惜你,而你弟弟则是在你面前儿长大,与你情分也是非同平常。今番见你即将嫁出府去,他们心急了也是有的。为了能多和你相处一会子,才早早地到了,你可不要是以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