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教谢澹不必太太谨慎呢,就听外头脚步声响,是谢缜带着罗氏和谢泽出去了。
谢璇跟谢澹是同胎而生,姐弟间自有灵犀,瞧见那血迹时就感觉触目惊心,忙几步上前,问他伤势如何。
“大夫给他敷了药,就在内里。”罗氏仿佛是解释似的,弥补道:“他不叫我们出来,我也没体例,只能在外甲等着,你们快去瞧瞧。”
老夫人耳根子软,被罗氏哄得上了天,对孙女偏疼也就罢了,谢澹是嫡长的孩子,也要平白受欺负的么!若谢泽是个好孩子,天然该兄友弟恭,可谢泽的玩皮人尽皆知,他半点都不把谢澹当哥哥,谢澹凭甚么一味的谦让?
谢缜这一日在衙署中本来就挺累,他又想着谢澹将来担当家业该皮实些,多点摔打是功德,倒也没安抚儿子。他本就承了老夫人耳根子软的弊端,被罗氏一番劝,火气消了很多,便道:“转头叫先生好生教诲,再叫我晓得他这般恶劣,需求请家法!”
等谢缜带着罗氏和谢泽出去了,一向沉默不语的谢珺才道:“如何又要去娘舅家?”
谢澹性子较为沉默,之前一向都不肯说话,见了两位姐姐返来,才带着哭音道:“姐姐,疼!”小嘴儿一扁就往谢璇身边靠过来,说不出的心伤不幸。
中间谢璇本来就内心有气,现在见了谢缜这态度,更是气不过,便嘲笑了一声,“说甚么兄友弟恭,澹儿一贯和睦,四弟弟何时恭敬过?澹儿倒是让着,从小到大为了兄弟敦睦,不知吞了多少委曲,也没见四弟弟心存和睦,对兄长也恭敬些。”她就站在谢缜的劈面,气哼哼的瞪着他,满脸的不平气——
但是……那小我又能往那里去找?
谢珺等韩玠分开后叮咛车马起行,将那卷轴摊开,瞧见上头如墨的竹林与朗然明月时,不由一笑,“一贯觉得韩玉玠只跟武夫来往,却还能交到如此风雅的朋友,这竹林画得挺好。”
“是澹二爷,他在家学里跟人打斗,脸都被抓破了。魏妈妈先在那边顾问着,叮咛奴婢来等着女人们。”
“如何回事?”谢珺向来波澜不惊,哪怕见流莺这幅模样,也无分毫动容。
谢璇坐在他的中间,轻声安抚,“不怕,姐姐在这里。”一边侧耳听大夫向谢珺汇报伤情,听了胳膊上只是小伤,怕小孩子乱动才兜起来时便略微放心。
谢璇闻言更感觉心伤。
当时候谢璇对谢澹变傻的事情固然也有狐疑,却有力去深查,现在倒是越来越思疑,谢澹变傻,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