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有些纠结。她实在并不太想跟着去,毕竟谢缜和陶氏多年隔阂,若当年的事情真如她所晓得的,那么陶氏必然是恨谢缜入骨,时隔十年再见,恐怕场面会极其难堪,陶氏愤怒之下会将谢缜轰出去,乃至一刀剁了也说不定。她为人后代,跟父母的豪情本就淡薄,杵在那边当然也不会安闲。
这话倒是叫谢璇喜出望外,因而道:“谢父亲。”
谢缜忍无可忍,只能坦白,“你晓得爹爹对不住她,怕她不收。”
回到屋里才解下披风,还没坐稳呢,芳洲那边便献宝似的将那短刀捧了过来,“女人,好精美的刀,摆在那博古架上么?”
柔滑的声音入耳,韩玠目光一转,便看到了站在谢璇身后的芳洲。他到底压住了拥她入怀的打动,握紧了拳头,仿若无事的起家,“外头冷,我们先到配房等等。”
“去奥妙观。”谢缜随口说着,取了披风搭在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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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缜竟然决定本身去奥妙观了。
心底里波澜翻滚,眉间心上却不能有所透露,韩玠只能凝睇着谢璇——
谢老太爷的意义是早就明白了的,韩遂虽感觉谢家拿着清虚真人的一番话来退婚的事情不大隧道,不过既然对方已偶然,强留也是无趣,倒是没有反对。
谢璇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从谢璇怀里溜出来,笑容里满是打趣,“姐姐,那庆国公府呢?那府里的当家夫人早已过世,现在是二夫人当家,等你畴昔了,也是没有婆母的。”
当时候以为至美的词句,现在看来却如剜心之痛,她与韩玠短短四年的伉俪缘分,在一起的光阴屈指可数,何曾联袂到老?内心俄然又乱了起来,手里的短刀也变成了烫手山芋,谢璇一顷刻从影象中回过神来,敏捷将短刀抛回了韩玠手里,口中含混对付,“挺都雅的。”
她这里推了个干清干净,谢缜到底感觉脸上挂不住,将那绒毯丢在箱子里,沉着张脸道书案边去了。
看罗氏这段时候的表示,她怕是筹算勉强责备,渐渐的用水磨工夫挽回谢缜的心。伉俪床头吵架床尾和,遵循谢缜那经常心软的性子,谢璇还真不能包管罗氏不会得逞。
宿世,大抵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吧,有一回韩玠来看她,便送了她这把弯刀,说是让她闲来赏玩、危时自保。彼时她将弯刀视若珍宝,带在身上寸步不离,哪怕早晨睡觉,也要压在枕头上面。只是厥后不慎丧失,她为此还哭了好久,连着找了一年都没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