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谢璇开口,芳洲便不再游移,先走了。
谢璇并不想再挑起他的好胜心,也不去辩论甚么,便只挪开眼神。
剩下韩玠蹲在谢璇面前,微微抬头时,顺着光便觉她的肌肤晶莹剔透,现在面色带红,便如上好的白瓷里晕染了胭脂,又是柔腻可亲,又有昏黄的娇丽。心神一时恍忽,他忍不住伸手抚在她的脸颊,手指触及柔滑的耳垂,就势摩挲。
“我又不是那头母豹子,哪说得准啊,不过你那一只早就定好了,不会被人抢走。”唐灵钧摊手,扭头看一眼围着铁笼镇静切磋的少年们,仿佛有些嫌弃的意义,便折道而返。
韩采衣返来时志对劲满,拉着谢璇就往外走,“就说不会有事。说是拿铁链子锁在笼子里的,无妨事,我已经求你们老夫人点头啦。”俩人出了阁楼,外头人来人往,多是本日前来的来宾,有熟谙的便打个号召,而后一齐往西北角上走。
这里谢璇拉起韩采衣,才往下没走两步,忽见前面一道人影疾掠而来,随即唐灵钧那张脸便在面前放大,“哟,你竟然也有胆量来看这个?”
谢璇目下还没心机跟韩夫人计算,又不想跟她打仗太多,只冲她一笑,转而拉住了韩采衣的手。
顷刻看破了谢璇前天装病的谨慎思,韩玠既感觉心伤,又感觉敬爱,忍不住低头问道:“传闻你前儿病了?”
今儿因为来宾太多,为免阁楼里太拥堵,谢璇只带了芳洲随行,如果此时她依命分开,岂不是就要丢下谢璇一小我了?芳洲还清楚记得上回的事情,她冒然听了韩玠的意义收下短刀,转头就被谢璇数落了一顿,可见韩玠这小我的话是不能听的。
厅里的人垂垂变少,谢璇坐在谢珺中间,正想着偷偷溜出去避开韩夫人,却未料那厢眼尖,已然瞥见了她——“璇璇,过来坐。”韩夫人喝了点酒,脸上带笑,热忱如旧。
韩采衣对这雪松倒是没甚么兴趣,瞧着众位妇人们围坐在暖厅里说话,便揪了揪谢璇的衣裳,“我传闻你们府上新养了一只关外来的獒犬是不是?传闻那家伙又又凶悍又威武,我还没见过呢,带我去看看啊?”
假山之上,轻风缓缓。
韩玠无法扶额,低头瞧见谢璇那醉猫般的模样,只好停下脚步,蹲在她跟前,道:“璇璇还能走么?我送你归去?”
“怕甚么,今儿你们府上摆酒,必定会有人看着它,就你这怯懦鬼,见了毛毛虫也怕,见了獒犬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