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真的爱着她,可他晓得韩夫人曾如何刁难她吗?
谢璇抬头,瞧见树梢有麻雀扑棱棱的飞过,掠过屋檐窜入楼阁。
比起那些宽广高大的画舫,两艘划子倒是工致简便很多,七弯八拐的穿越在群舟灯海当中,垂垂到了一处三岔口。此处是两道河道会聚一处,是以船只格外多一些,来往遁藏之间常有碰撞。
韩玠便叮咛船家泊岸,又让唐灵钧照顾好韩采衣和唐婉容,让两名在岸边随行的慎重仆妇登了他和谢璇的划子,就近看顾着那三小我。
乃至他看她的眼神……半点都不像之前阿谁懒洋洋的贵公子!
宿世的韩玠发愤在疆场上求功名,此生却决然决然的进了青衣卫,这只是一枚碎裂的玉珏就能窜改的吗?
谢璇稳稳的坐在船头,目光扫畴昔,就见韩玠坐在劈面,不时的瞟向她。
眼瞧着韩采衣鸟儿般飞了过来,谢璇稳稳握住她递过来的手臂,伸手便点她面上薄薄的赤金面具,“呀,这是哪儿找的,技术不错啊。”
现在一件件回想,才发明韩玠跟宿世的那位大哥哥已经截然分歧。
韩玠的手却稳稳的拦着她,半点不叫她的筷箸靠近。
前面这一波可就闹腾多了。
劈面韩玠听得菜名,不由将目光投向谢璇,谢璇却仿若未觉,尽管跟他闲谈今晚的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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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河上的船只要官府管束,彻夜不准平常百姓登船,此时也是舟楫来往,略微拥堵。
蓦地想起客岁刚重生的时候,她也是一肚子的愤懑委曲,对着韩玠时情感失控,便重重的咬了一口。凭着恍惚的印象,仿佛咬的就是这只手,但是,就算她真如小豹子,也没法留下这么深的伤疤吧?
待得菜上齐了,谢璇随即夹了几口,目光瞧着外头的残暴灯光,筷箸却伸向了那道芥末小羊肉。劈面韩玠脱手如电,筷箸探出时,敏捷拦住了谢璇,“璇璇,大半夜的吃羊肉不好。”
一时候只感觉口干舌燥,谢璇脑门儿上突突直跳。
讨厌的韩玉玠,可爱的韩玉玠,她半点都不肯意想起宿世在靖宁侯府的那些经历啊!
被他勾起过往影象,谢璇垂垂又感觉戾气涌上来,在酒意催动之下,让人感觉烦躁,想痛痛快快的将统统的委曲和积怨宣泄出去,今后一身轻松的过日子,再不计算其他。可她现在还只是个小女人,连罗氏都没打压掉,岳氏那边更不必说,又哪有本事去跟韩夫人较量?
倒是谢璇内心存了疑窦,问道:“玉玠哥哥如何会如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