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奥妙观见到陶青青的时候虽也感觉她都雅,只是当时记取玉虚散人的身份,目光总落在那袭道袍上,未曾当真看过她的容颜,这会儿她重回玉钗长裙,虽非胭脂红妆,却也是神韵动听。
临睡前摸着胸前的伤口,韩玠嘘了口气——还好本日未将谢家连累出来,只是有些日子不能去见谢璇了,但愿她也能沉得住气。
“你成心不看她,姑姑又不会笑出声来,天然看不到。”陶媛拉着谢璇的手,多少有些感慨,“姑姑来这里已经很多回了,每回都像是眉间有愁似的,说话也总寥落。璇璇,你是没瞧见,刚才姑姑的目光一旦落在那支花上,就会不自发的笑起来,眼神都温和了很多很多。我从没见过她那样。”
待元靖帝安排结束,子时早已过了。
“晋王殿下性好山川、深习佛理,跟他说话很成心机。”谢璇也叹了口气,“上回在南御苑的时候,他还教我和表姐投壶呢,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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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焦之下,她前所未有的开端期盼韩玠的到来,因而往谢澹那边跑得愈发勤奋。可韩玠像是成心避开似的,连着七八天都没有露面,乃至连动静都没通报两句,叫人愈发忐忑。
花厅的另一侧,陶从时则和陶青青并肩走来。
“烦请通禀老太爷,韩玠求见。”
“是啊,我们天子膝下三子,太子本性仁善,越王就阿谁模样,就数惟良这孩子最有灵气,会读书、脾气又好。我只当他将来能做个闲散繁华的王爷,谁晓得……”高阳郡主唉声感喟一番,又道:“罢了,这回备了极好的螃蟹,我们待会畴昔尝尝。璇璇,今儿我们还请了青青过来,你……”
谢璇沉默着点了点头,不辩驳也未应和。
谢璇在得知成果后,便将应春的卖身契偷偷送了归去。
“我晓得珺儿的脾气,以是今儿没敢邀她过来。璇璇,我只问你,你如何想?”
这头谢璇将韩玠盼了好多天,这会儿只感觉心跳突然快起来,几步回转过影壁,就见韩玠身着麒麟服,苗条的身姿在春季长空下愈见矗立。两民气有灵犀似的四目相对,呆怔的间隙里,谢澹已经一声喝彩飞奔了畴昔,“玉玠哥哥!”
这花厅设在后园当中,中间便是一大丛菊花,陶温恰是玩皮好动的时候,这时节已经采了好大一束菊花过来,叮咛丫环们插瓶后摆在中间的小几上,倒是格外标致。
陶从时笑了笑,叮咛丫环取过中间寸长的美人颈胭脂红瓷瓶,将这支花放在此中,而后摆在陶青青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