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而归的姐弟俩才刚过了影壁,就听府门外头一声马嘶,接着便是门房的问候模糊传来,“韩大人。”
“渐渐来吧,璇璇不是偏执的人。”陶从时像是想起甚么,“刚才宋将军派人送了两壶菊花酒过来,另有些从东海带来的奇巧玩意儿,想必璇璇和澹儿会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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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璇紧贴着陶媛坐下,表姐妹俩天然爱美心性,对着那菊花也颇眼馋,手边没有茱萸可用,便各自为对方簪了一朵。中间陶从时瞧见了,笑道:“既是一家人,就不能厚此薄彼了,媛儿给你母亲簪一朵,璇璇,你来帮我挑一支。”
“烦请通禀老太爷,韩玠求见。”
回府的路上再看那贩子长街和白云碧空的时候都感觉扎眼了很多。
谢璇在得知成果后,便将应春的卖身契偷偷送了归去。
中间谢澹刚巧听到这个,也凑过来道:“我也瞥见了,她一向偷偷看姐姐呢。灵钧哥哥总说姐姐长得都雅,现在我总算明白姐姐为甚么越长越标致啦!”——那天然是女承母貌,天生丽质。
陶青青的面庞很美,这么多年冲淡安好,修得端倪委宛,肌肤细致胜雪,只是疏于润色,略显单调,现在花映人面,更增几分娇美。她的性子安好,也衬得起那玉白之色,目光流转之间,垂垂有了三十岁女子该有的盛美之态。
韩玠与高诚同业,也只拱手为礼罢了。
“璇璇很懂事,比当时的我强多了。”陶青青的唇角牵起,声音和顺至极,“她能如许,我已很欢畅了。当年的事情总归是我对不起这三个孩子,今后只好渐渐弥补。”
不像上回见到时候的冲动与心伤,这会儿倒带有融融之意。
而明日,那股暗潮终将化作骇浪。
在恒国公府里,晋王之死加上要分府,这一日天然也没甚么热烈事情可做,除了两杯例行的菊花酒以外,再无他物,因而谢澹和谢璇便往娘舅陶从时那边去了。
花丛劈面,高阳郡主一粒葡萄才送到嘴边,见状不由一笑,“这孩子,实在内心惦记取你呢。”
“你成心不看她,姑姑又不会笑出声来,天然看不到。”陶媛拉着谢璇的手,多少有些感慨,“姑姑来这里已经很多回了,每回都像是眉间有愁似的,说话也总寥落。璇璇,你是没瞧见,刚才姑姑的目光一旦落在那支花上,就会不自发的笑起来,眼神都温和了很多很多。我从没见过她那样。”
谢璇见着高阳郡主的时候,就见她脸带蕉萃,明显也是为此事伤怀很多。她晓得内幕却毫不能言说,看到高阳郡主这般情状是有些心疼,不免安慰几句,高阳郡主便非常感慨,“惟良阿谁孩子,唉,真真是可惜了。我先前听着媛儿说,你跟他还挺谈得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