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心摔碎了玉珏,退掉了婚事,是铁了心不肯意再跟他有干系吧?但是他如何舍得?宿世亏欠她那么多,原筹算此生倾尽尽力的保护她,再也不阔别都城、留她一人。可她却已悲观,连多跟他说句话都不肯。
谢缜想起清虚真人的话来,肝火就往头上涌,如何都没想到罗氏和顺的表象下藏着的是那样肮脏的心机,冷声斥责道:“本日去清虚真人那边,传闻了一件怪事。璇璇跟玥儿一样,都是我的心头肉,你既然做了母亲,就该一碗水端平。谁许你公开里打歪主张了?”
谢璇没听清他说甚么,也不太明白这一下感喟的意味,瞪着眼睛的时候,谢缜已经起家,牵着她的手往书房走。宿世此生都不如何跟谢缜靠近,谢璇生硬着胳膊,很想摆脱甩开,到底是忍住了——她和谢澹毕竟还要在这恒国公府度日,谢缜对孩子有几分父女之情也是难说,若冒然惹得他不快,反而是自断后路。
谢韩两家因为老太爷的干系,平常的来往很多,谢璇现在只要十岁,也不是很避讳跟外男相见,听了父亲的话,便又施礼道:“感谢玉玠哥哥。”心底里倒是非常惊奇——谢缜的书法在京中很驰名誉,现在两家固然退了婚事,友情还是得保持着的,如果韩玠来求师,以谢缜的性子,必定不会回绝。
韩玠的猜想获得证明,只感觉一颗心渐渐的往下沉。
“美意办事?我将孩子们拜托给你,是要叫你好好待他们!恒国公府这么大的家业,莫非还容不下一个小女人,要把她往道观里塞?”谢缜皱眉,拂袖起家,斥道:“你若照看不好,我便另寻高超!”
六月初九,谢池边上柳丝低拂,语笑随风。
谢璇步上马车,瞧着面前的满目绫罗珠翠和远近湖光山色,舒畅的深吸口气。
“是。”谢璇只得跟上。
谢璇便道:“我还觉得爹内心只疼姐姐和泽儿,不疼我和澹儿呢。”语气里到底难掩怨意。实在何止是觉得,宿世谢缜被罗氏母女哄得胡涂,对她和谢澹花的心机实在是有限,现在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做出来的事情会不会背道而驰,那还真是两说。
谢池起自一方园林水池,颠末数百年的补葺扩建,垂垂与四周的湄湾连通,成了一方浅水湖泊。因这一带风景极佳,又紧邻皇城,颠末历代天子的尽力,挖泥筑堤、建岛修桥,又引了湄河之水过来,现在已是一片周遭十里的湖泊,与皇家的宫苑连通。
“侄儿记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