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玥之于岳氏的态度,何尝不也是趋利避害呢?
因是除夕家宴,除了宫中诸多嫔妃和几位公主以外,太子携了太子妃和侧妃,越王携了越王妃、侧妃和刚出世才几个月的小王爷,一同来赴宴。就连缠绵病榻多日的皇后都打起了精力,盛装列席,撤除疯颠的玉贵妃外阖宫高低聚了个齐备,自是格外热烈。
一室融融,歌舞停歇的间隙里,侍卫忽报大理寺少卿赵文山求见。
二房在分府之前也只是个平平平淡的处境,现在犯了大错再回到老太爷跟前,又能讨到多少庇护?
年节里女人们集会闲谈,此中很首要的一项就是看看各自的衣裳金饰,温百草那几件衣裳出去,就算不能立时如何样,申明却也是能渐渐散开的。
徐妈妈在棠梨院里,是负有教诲女人之责的,听了这话,另有疑窦,“韩大人不是从衙署返来的路上送女人的么?”
过了小年,氛围便日趋浓烈起来,像是为此传染,就连气候都垂垂回暖。
除夕夜里阖府欢庆,就连分府出去的谢缜和岳氏佳耦都来了。
“瞧见一本风趣的书,一时贪看就忘了时候,妈妈出去喝杯茶么?”
已有好久没见,岳氏比先前蕉萃了不止一星半点,本来那稍显福分的圆脸清癯了很多,就连眼中的光芒都暗淡了。在冯大寺人垮台以后,元靖帝固然没有立时摆荡首辅郭舍,却也消减了他的很多羽翼,且因为事涉晋王,脱手便格外重,或是撤职抄家,或是贬谪放逐,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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畴前岳氏是恒国公府的二夫人,出入来往都是打着恒国公府的灯号,她本身又是诰命在身,自是繁华风景。而现在丈夫无衔在身,他伉俪俩分府另过的事情也已传播开来,再要出去应酬,那身份可就是一落千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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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璇又弥补道:“当时我行动不谨慎,脏污了他的衣裳,因他稍后还要入宫面圣,不能仪容不整,便先将大氅拿返来,筹算清算洁净了再叫澹儿送畴昔。”
倒是谢老夫人有些心疼。
谢璇倒是闻声了,忍不住瞥了谢玥一眼。
谢璇便笑着点头,“妈妈说的是,我也是想着早些晾干才搭在那上头,明儿一早就收了,叫澹儿悄悄的送出去。”
谢璇熬了这半夜,自是乖乖的熄了烛火,入阁房去了。
薛保叹了口气,端端方正的奉上一枚玉牌,“皇上,赵大人来时带了这个。”
谢缜跟郭舍的干系算不上太密切,虽是玉贵妃的兄弟,元靖帝却也没故意慈手软,将他从四品的虚职摘去,撤职了事。而岳氏阿谁诰命的头衔,也是轻而易举的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