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却非殿顿时堕入沉寂当中,鸦雀无声。
奏曹林业谋启奏刘秀曰:“微臣闻陛下专宠阴朱紫已久。后庭专宠,实在令微臣心中难安。蒙陛下隆恩,得以发挥抱负,为天下百姓以尽微薄之力。陛下乃是圣主明君,当有一番长秋功业,若为女子所惑,失了圣名,为世人所诟病,微臣万死不敷以报陛下知遇之恩。本日微臣大胆进谏,唯陛下垂闻。昔日夏有妹喜,商有妲己,周有褒姒,以美色狐媚惑主,祸国殃民,为世人所不齿,并累其君主,留千古臭名。以史为鉴,美人可宠而不成专宠,可倾慕而不成专情,可垂言而不成惟从其言。”
阴丽华微微点头,说:“是。不瞒文叔说,妾内心实在对你的说辞半信半疑,毕竟昔日文叔可未曾如此执意带妾同往。妾内心搁着此事,始终放心不下,便诘问二哥,二哥瞒不住,自与妾道来。”
阴丽华听了,内心自是不由欢乐,她含笑道:“妾至今才发明文叔竟如此能言善道。”
谁都不肯时候被人盯着,然后拿他的事肆加批评,何况刘秀乃是天子。刘秀走至宣室殿后,深思半晌,便让万福给郭圣通带去口谕,说阴丽华孕育龙嗣有功,今后不必再到郭圣通处存候,若无紧急之事,亦不得传召阴丽华,免得打搅阴丽华行相夫教子之责。
只见林业谋赶紧接了郭况的话,道:“侍郞大人说的是。”
刘秀的题目如此敏感,大臣们谁也不敢往前凑,只能更加温馨地站在那边。
刘秀言已至此,阴丽华自是没有再固执下去,不管刘秀这是属于至心的还是出自政治考虑,阴丽华不否定现在她内心是欢乐的。这一日,仿佛能够预感,届时她与她的后代不必屈于人下。想到这,她便感觉欢畅。只是,碍于在刘秀在旁,她并没有透暴露来。
阴丽华却说:“妾只是怕给你添费事。”
这一夜,刘秀没舍得如何闹腾阴丽华。翌日,刘秀如常上朝。刘秀原觉得昨今后宫妃子之间争风妒忌不敷挂虑,未曾想本日竟有大臣提了此事。
众大臣闻言,皆不觉得然,且不说夏、商、周主与刘秀比拟,可谓是望尘莫及,但说妹喜、妲己、褒姒与阴丽华亦是不敷以与之相提并论。阴丽华有美色不假,但是她好歹亦是出自名相以后,知书达理,恭谨淑良,可比王后。在他们看来,林业谋实在是杞人忧天,其言荒诞。但是,他们如何想眼下并不首要,此时端看刘秀如何对待。众臣皆不约而同地偷偷觑了一眼刘秀,只见刘秀隐晦莫深地看着林业谋,不免有些严峻起来,唯恐刘秀雷霆大怒,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