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火化了吧。”闵悦君道,“佛门无根,天涯归处。我修书一封寄去寺里报丧便好。”
“他也是鬼!又不能烧衣服给我!”禾棠仍然愁闷,“身为一个得道高人,你为甚么不能宽大一点!为甚么不能不幸不幸我这个男穿女装好多年的小鬼!”
神棍有些游移:“我留下来陪你。”
杨锦书揣摩着:“要不我们去奉求快意?让她烧一件给你?”
将佛珠重新戴在清净和尚脖子上,闵悦君规端方矩为他理好放于胸前,慎重地为他清算仪容,并学佛家手势,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大师走好”,一记火符祭出,火舌刹时将清净和尚的尸身包裹,不过几个眨眼,尸身已化为灰烬。
“天宁哥与菀娘还未返来,或许他们还没解缆。”
杨锦书无法:“禾棠……”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敛起笑容,毫无起伏地说:“那也得穿戴,你身上那套衣服太丢脸,丢青莲观的人。”
闵悦君将这一幕场景收于一张旧事符里,从身上翻出一张施过法的信纸,以手指代笔,修书一封,封于一起,低声念了道口诀,召来一只灵鸽,让它将信送往浮图镇普音寺。
“……”神棍哭笑不得,他都分开师门多少年了,丢哪门子的人?他抬眼看着闵悦君脸上固然冷酷却有点在乎的神采,低声笑了笑,这小兔崽子……想对他好就明说,拐弯抹角累不累,从小就嘴硬,这么多年畴昔了,臭弊端一点没改。
“还是算啦,那处所太可骇,我才舍不得让你去呢……”禾棠捏了捏他的脸,“你长得这么漂亮,翩翩公子似的,陪我进臭水沟里泡着多毁形象呀,我才不要。”
“要送回浮图镇么?”禾棠问,“路有点远。”
“我……”神棍举手就要打。
夺走清净和尚道命的暴徒,不但打得他魂飞魄散,还吞噬掉了佛珠上的灵性。
固然杨锦书说的是究竟,但是身为相公如何能够这么怂!!!还能不能让人放心肠托福毕生……啊不,鬼生啦!
“这叫机灵!”禾棠躲在闵悦君身后,扯着闵悦君袖子说,“闵道长,管管你徒弟!他竟然要拉我去乱葬岗那边的死人沟里泡水!用心险恶!”
“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我都说我没事了!”禾棠喧华的声音传来。
禾棠:“……”
“……啊?”神棍一怔。
“这……”
“这还是我熟谙的阿谁神棍吗?”禾棠呆呆地反问,“这也太犯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