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尊不承认我是他门里受戒弟子，想必因为我的本尊是女儿身。可我原就是他手中枝头一枚青果子，这修成男体女体原也是六合造化，不是我说了算的。
说着又一挥手中果枝，我已变成一男人像。
那如来这才微微一笑：“你啊，这才显得有些长进了。你虽在我座下听经千万年，得了灵性，但毕竟不是我佛门受戒弟子。若他日机遇已成，我也拦不得你，你自行去了便是，不必知会于我。”
见我目瞪口呆兀自发楞，那菩萨特长中的果枝在我额心悄悄一点，说：“痴儿，还在梦中么？”
我又扑到那一边，却仍然空空荡荡。
说话间，已有小沙弥在河边摆上矮桌，放好棋盘，奉上香茗。
既是劫数，想必不是甚么欢愉的回想。不记得也好。
地藏王菩萨不住点头，口中说道：“好，好。”
佛尊说，这些影象都已封印在我的灵台以内。
想到此，我不由一笑。
佛尊亦笑道：“他现在尘难已渡，白日飞升，已是上仙了。”
我晓得二位尊上或是有话要说，便恭敬地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何故他们彻夜都来找我？是我的阳寿到了吗？
我挣扎下床，跌跌撞撞扑到屏风背面――
我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看着他问：“你但是聆听尊者么？”说着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一下。
我一笑，这九不象可不就是地藏王菩萨身边的通灵神兽聆听么。
“弟子服从。”
前尘旧事一一记起了。
转头一看，倒是一只瑞兽，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现在正款步朝我走来。
那不是如愿又是谁？
那身形可不是他么？
我赶紧作揖赔罪：“方才无知冲犯了尊者，还请恕罪。”
那背面却空无一人。
“净琉璃天下一贯清净，无女人形，离诸欲恶，亦无统统恶道苦声。你既已渡劫，修行已成，今后须化男形在本尊尊前。此世尘寰各种，本尊皆为你封印于灵台当中，不会记起。”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火线远远的一片七彩霞光，吉祥非常，想是快到净琉璃天下了。
聆听将脑袋一甩，将我的手甩开，似是活力了。
佛尊停了祥云，我亦向后看去，见是个鬼差，便对佛尊说：“世尊，想是地藏王菩萨遣来的。”
是夜，我一小我躺在榻上展转难以成眠。窗外风声高文，掠过树梢收回哗哗的声响。我睁眼看着那屏风，那些字俄然影影绰绰地飘起来动起来。
这是要同我打上一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