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人堵大水?那岂不是没命在了?”

是了,必然是。林氏的目光变得果断,如此中正强立,静正不迁,才该是他们沈家的后代!

烈烈风中,杨昭一步步,果断地登上长堤。

林氏望着聂偿恩的背影,双眼泛泪,那会是她的儿子吗?

桂七苦笑,低声道:“小的晓得,可小的从小就和狗子争,这回也不想输他。”

“桂七,你真的要去?”

“堤必溃,但人不易溃。下官发起,张贴布告,征召民夫,组‘人堤’以挡洪峰,一批人挡不住,另有第二批、第三批,源源不断,必能护住小梁县。”

当夜,雨停。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道金光刺破厚重云层,那是初升的朝阳,是万物生发的但愿。

杨昭回道:“大人,小梁堤向来就是一处险段,堤身以沙土铸成,堤窄且浅,外无护堤长滩,内无撑脚压台,此次洪峰凶恶,堤坝岌岌可危,尴尬重负。”

杨昭想了想,当真道:“小梁县河堤有两里长,即便全线溃堤,也足以挡住三次洪峰的打击,下官想,应有六七成掌控。”

有和尚来为枉死的人们超度诵经,百姓们洒着纸钱,黄色的钱纸随风飞舞,又缓缓飘落在潮湿的地盘上。

“但是没人去堵,朝廷就要从我们县分洪,凭甚么?这是我的家,我祖祖辈辈的家!”

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终究松开了手。

暴风越来越大,风中的湿气渐重,昏雾四塞,天涯间不能相辨。

“夫人!您看!”堤坝不远处,香玉一脸震惊,心神震惊之下,竟不顾尊卑地拉了把正在帮手安设伤员的林氏。“那、那是……是少爷!”

……

只愿碧草长青,气存万古!

这时,城门内走出十余位官员,为首的恰是本次督治水患的钦差,他边走边问身边的青年:“子惠,现在有民夫七千余人,你可否奉告本官,这‘人堤’究竟有几成掌控?”

公然,钦差不再多问,一起送他至小梁堤前,目睹杨昭就要上堤,钦差憋了半天还是游移地问了句:“万一……‘人堤’失利了如何办?”

“现在之势,唯有泄洪。”一名京中来的治水里手阐发道:“小梁县堤坝必定抵挡不住此次洪峰,到时大水残虐,府城危矣!杏阳县阵势奇巧,此次若非聂大人主修堤坝,又借上游七仙坝节制水位,杏阳县早已遭劫,现在只需炸掉杏阳大堤,大水从杏阳县分流,小梁县必能守住,府城之危可解!”

林氏寂然地留步,又俄然狠狠抓住香玉的胳膊,急道:“是不是他?是不是聂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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