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师爷拿铜剪“咯嚓、咯嚓”剪开被血浸湿的墨衣,低声道:“今早凶恶,等不及你,就给她用了还魂草。命是救返来了,只不过……唉呀!小子别动,差点剪到你的肉!”

他声音降落,听来吃力。常师爷多了句嘴,问:“为何?”

他语气降落,听来自责。常师爷晓得他闯龙潭虎穴已不易,要在龙潭里偷龙珠,岂不是难上加难?

“以我的医术你还担忧甚么?还魂草会减寿不假,但有我在,还怕治不了二妮子吗?!我计量都算准了,待二妮子病好,她定是活蹦乱跳,活到老!”

安然心疼坏了,颤动手,仓促忙忙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然后取出锦囊里的东西。

“唉呀!我的好侄女啊,都是三叔害了你!三叔就应当听你的话,别去出海啊!”

昨夜他蒙面潜入贤王府,一心只为鲛人珠,没料找寻半日只找到个空盒,退出去时不幸震惊构造。幸亏他命大,抽身及时,贤王府的人未能抓到他。

墨华气若游丝。

常师爷仍在絮干脆叨,说个没完没了。

破锣似的嗓门盖过外边大风大雨。卫绛被吵醒了,她衰弱地展开眼,嘟囔句:“吵死了。”

安然满脸焦心,眉头拧着肉疙瘩。卫绛瞥见贰内心出现丝丝甜意,她莞尔而笑,从被中伸脱手。安然见之忙不迭握上,没想她的手冰冷砭骨,就像寒冬里的石头。

安然把它硬塞进卫绛嘴里。卫绛不想吃,吐了出来。安然又塞到她嘴里,说:“这个肉枣是好东西。”

墨华伤痕累累,落地之处刹时聚起一滩血池。常师爷见他神采霜白,上身剑痕不算,背上还插半支箭羽,二话不说先把他扶到药庐里。

卫绛晓得他故意安抚,但她内心实在没底。此次病来与之前不太一样,也许就是常师爷曾所说的“反噬”,还魂草没能治好她的病,反而令病根更深更重。

“大师散去吧,阿绛得安息,你们站在这儿抢她的气了。”

卫绛抬眸环顾,满屋子的人围在榻边如同记念。不过世人当中少了一个,她垂眸,不肯多想他。

卫绛蜷起家子,在榻上打滚。外边有人听到动静,要出去了!惶恐之下,安然赶紧回身从窗户处逃脱,待他一走,常师爷恰好赶来。

一夜未歇,卫千总眼里充满血丝,他见到小女儿歪躺在榻,面比霜白,内心惭愧难安,似有把钝刀割磨,疼得拖泥带水。

卫绛的病更加重了。她咳个不断,药都止不住。卫千总和卫家大郎、二郎赶来时,她已经咳了半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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