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卫绛已脱胎换骨,枯草似的头发黑亮起来,无赤色的病容变得白里透红。她有一双含笑桃花眼,稍眨几次,自有灵魂落如此中。
“这个怕甚么,你去拿青椰油,再带把伞。快!”
想着,卫绛朝他眯眼笑,就像只傻呼呼的猫儿,嘴边还黏了粒西瓜籽。
卫绛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怯生生地躲在世人后,仿佛一记咳嗽、一个喷嚏就能吓破他的胆。
安然严峻地咽下口水,满脸羞红以背相对,而后扭扭捏捏地把外袍、内衫一点一点脱下。
卫绛不觉得然地笑着回他:“不关你的事。都说了,我不会嫁你的,你硬要娶的话,我定叫你头顶碧连天,下雨都不消打伞。”
卫绛看到他,阴沉了眼色。
卫绛摊开手掌雀跃,安然乖乖地取来匕首。卫绛便拿它撬出蚵仔肉,用海水洗洗,吮入口中。
墨华思路庞杂,俄然嘴上一记刺痛,完整碎了虚境。
水波轻柔,不管是人是声,也跟着温和起来。
安然抬手把她唇边的西瓜籽摘下,而后放在嘴里含抿。他对她的爱意很谨慎,恐怕她会晓得似的。
说着,卫绛靠畴昔,下巴搁上他的肩头。安然的唇红润丰腴,很有让人啃的*,可卫绛看了会儿,亲不下去,因而就悄悄地亲下他的腮颊,调皮地游走了。
见他这般仓惶局促,卫绛心中已了然,她不端方地瞄上他的腿。
墨华吃痛蜷起家子,海水趁机灌入他的喉里、肺里,把他呛个半死。幸亏,墨华水性好,屏气往上游。浮出水面,今后一瞧。卫绛已经上了岸。
“你不脱衣裳,我如何帮你涂青椰油呢?”
卫绛翻他个白眼,好似怪他想多了。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尽快与你结婚了。”
卫绛在他身后轻笑,手指轻弹。安然不由起了身鸡皮疙搭,逃不开躲不了。那只手仿佛成心挑/起他的情、欲,叫贰心神不宁。
安然傻得敬爱,卫绛见之不由笑出声,他就像她手里的蚵仔,任她宰割吞咽,连挣扎都不会。
唉,真是不敷通透。难不成非得勾引他,他才开窍吗?
安然如何会长得像林常鸿?卫绛小惊了把,再细心看去,他又不像了。
“嗯?!”
她挥起小手催促。安然乖乖地取来一把伞和一瓶青椰油。
卫绛边说边且将紫砂瓶递上,她巧笑嫣然,眸子纯粹且无辜,反衬出他的心中邪火。
如许的安然,如何会像好人呢?
暑气消解,安然感觉很舒畅,冷不丁地,卫绛对他说:“脱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