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船有旧船的好处,总能找到一两处缝隙。墨华不费工夫,就摸到一块木板,本来这条板要换,但他一发懒没动,眼下恰好成绩他们逃生的机遇。

“走,我们去船仓。”

安然挠挠脑袋瓜,傻呵呵地笑着说:“明天我去阛阓,看到有人在卖花,只要这一朵,我从速买下送你。喜好吗?”

劫后余生,海带在沙岸上翻滚吼怒,光荣本身捡回一条命。墨华也耗去大半力量,躺在沙岸上转动不得。

俄然,窗外一阵喧闹,如炸开锅子般。卫珍儿站在窗边往外探首:“想必是三叔返来了。”

“如许吧,你就在我家住下,归正这么多空房,你随便挑。”

“甚么?有人竟然赶在我们家的船埠放火?活得腻味了!晓得是谁吗?”

卫二郎手抵下巴思前想后,在房里来回踱了一圈又一圈。

卫绛镇静,终究能让她赶上件欢畅事。顾不到手里半碗粥,她赶紧携起卫珍儿的手,冲动地说道:“走,我们去看三叔!问他要好东西。”

“说得对,我对不住各位了。还请诸位包涵。”

卫绛焦头烂额,内心堵得慌,吃东西如同嚼蜡,没有半点滋味。

“喜好。”卫绛朝他嫣然一笑,非常娇媚。

卫绛见他不吭声,自发有些过火,因而她走到窗边上拉住他的衣袖,嘟嘴道:“我是为公事,不是为私事。”

住在船埠的人渐渐围了过来,见到他俩都忍不住惊呼:“哎呀,这不是墨少吗?你的船如何起火了呀?”

安然深吐口气,转转头时,愁闷又爬上眉梢。

这条船何尝不是墨华的产业,不过大家只当他是卫千总的半子,不愁吃穿,烧掉一条破船算甚么?

乌漕船上,窜起的火舌堵住船室出口,墨华与海带被困在里头。墨华想要从窗处逃脱,可不知是谁拿木条横插,把窗给堵死了。

开了门,卫珍儿手捧食盘出去了,她打扮得素净,发髻上只用了根碧玉钗,走路步步生香,比卫绛细雅很多。

“对了,方才我来的时候,听大哥说墨大哥的船被烧了,爹爹将他安设在二哥院里了。”

“走,去找卫千总。”

“是呀!我们不像你,做了卫千总的半子。船没了,饭碗也就没了。”

“阿绛,你和我走好不好?我怕你会嫁给他。”

火海还是炽热,如油般浮在海面上。墨华找寻到裂缝,一鼓作气,从这火海里逃了出来。

这回墨华与卫绛凑得够近,手一伸就能摸到弦月尖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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