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喜好不消来由,讨厌也不消来由,但是不肯嫁他,总应当有个来由吧,哪怕是讨厌也好。
海带不屑哧哼:“死矮子们可精得很,我感觉他是在摸我们的底,讲不定已经和谁做上了。”
海带眯起小眼,往他身上反正扫,自他与卫千总出海返来,就有点不太普通,沉默时候太多,说话时候太少。
话尾,卫绛不忘冷哼一声。
墨华转过身时,那抹娇小的身影已经拐入新月门洞,走得干干脆脆,而他还是在原地拖泥带水,哈腰拾起被卫绛扔下的一朵栀子花。
“春季里艳阳天,东风摇摆垂杨线,可儿自个儿怜。游丝牵惹桃花片,春光在面前,美女怎不见?”
“哪间房?”
“你讨厌我?”
说着,他去了船室,把豆腐摆到半圆铁灶子里。
墨华驾马到了花楼下,内里顿时喧哗起来,女人们从窗处探出身子,满楼红袖招。
他凑得更近了,就好似追着她。或许他也重生了,记得尔娘、记得她,循环以后要债来了。
墨华哭笑不得,尝试着要找出她的来由。
现在她是十三岁的黄毛丫头,她能用这个年纪粉饰,也能用这个年纪对他肆无顾忌。不过这话到了墨华耳里更像撒娇,个子肥大又荏弱的她,实在没几分气势。
“春香是住在花楼三楼的?”他双目入迷,喃喃问。
墨华在卫千总部下当差,天然要为卫千总考虑,不过他思忖半晌后,却道:“就让魁虎先吃一阵子,卫家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也吃不空。”
劈面豆腐作坊老板娘来了,殷勤地塞了包白嫩嫩的豆腐过来,胖胖的圆脸一笑,把眼都挤没了。
海带嗓门出奇大,就像台上唱戏的。墨华上了船,他两三步冲过来夺了他手里的豆腐。
“这个题目还要问吗?不肯意就是不肯意,哪需求来由。”
废话。卫绛内心如是道。
“魁虎吗?”
一点也不巧。
海带把黄瓜头塞嘴里,打秋千似地推起吊床。
瞧,追债来了!卫绛内心在翻白眼,生硬地回他:“你记错了。”
卫绛有些受不了,不由自主把他推开。他又靠了上来,阴魂不散,死皮赖脸。
海带拧起眉:“卫家二女人长得比卫珍儿还标致?你都快把产业全给她了!”
“哟,胖婆娘又送豆腐给你了?这不是让你‘白吃’的意义吗?”
海带挠挠头,摸不透他这小我。之前他俩光着屁股在海边跑时,他还没感觉墨华心机多,如本年纪渐长,他越来越看不明白,猜也猜不出他在想甚么。不过,他仍当他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