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孝明天子以来的商定成俗,士族犯法只罪及已身,而不涉及亲族家人,既使当年风景一时的庾氏,在庾亮、庾冰兄弟接踵病亡以后,其家属成员也是安以罪名一一诛杀,而不是集合起来夷灭三族,但司马道子坏了端方,本日能诛与之为敌的太原王氏,那么,明日呢,又该轮到谁了?
“嗯!”两个女人双双点了点头。
司马元显赶紧转头道:“父亲,莫非另有孽种遗留在外?你可看清究竟是何人?”
这话一落,军士们纷繁把人犯强行摁在地上,一名名扛着大刀的刽子手则踏步上前,王恭倒是狠恶挣扎,大喊道:“陛下,臣举兵只为诛除朝中恶贼,其心可昭日月,何来半点反意?陛下,万匆轻信小人馋言啊,现在朝庭肮脏不堪,官方怨声载道,皆拜赐于司马道子,若此獠不除,我大晋必将民气渐丧,只怕社稷易鼎祸在眉睫啊!”
城头上的权贵们均是一阵目瞪口呆,王珣、孟昶、谢琰等人更是目含深意的望向了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王恭曾前后两次兵逼朝庭,第一次逼死了谢安半子王国宝,第二次虽明指江州刺史王愉与豫州刺史司马尚之,但实际上,谁都晓得真正的目标是司马道子,他们对王恭这类疏忽朝庭法纪,动不动便施以兵谏的行动非常不满,可对于司马道子是更加的不满!
卫风现出了难堪之色,说实话,他很不肯意节外生枝,越早分开建康越是安然,只不过,亲生女儿去看父亲最后一眼也是人之常情,卫风又看了看小兰,小兰也把祈求的目光投了过来。
说完,卫风紧紧拽住两个女人撒腿向后飞奔,本来围观的数万大众见着出动兵卒就已经非常不安,这一传闻要征出兵役那还了得,固然卫风四周的人能猜出些端倪,但远处的人摸不清环境,这一看到军卒劈面而来,顷刻间便向着四周八方哄但是散!
司马道子冷冷一笑:“管他是谁,传令,把那一片的百姓全数抓来一一盘问,一个都不准放走!!”
司马元显也明白父亲的担忧,除了恨恨的看了眼城下,倒是没法可想。
“哼!”城头的司马道子一声冷哼:“王恭,你公然死不改过,死光临头还敢谩骂陛下,来人,马上行刑!”
几百把大刀高高举向半空,随即猛的劈落下来,那一抹抹刀光闪烁间,道道血柱冲天而起,一颗颗头颅滚落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