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与孟和汗先是乘软轿进了宫门,沿着红墙绿瓦被抬着走了老远,在某一处下了轿,又跟着内监的引进,转过一道道白玉雕栏、描金精雕的香木连廊,颠末一座座鳞次栉比的宫殿,穿过十数座斗拱交叉的桥梁,皇宫大内的鎏金翡翠、巍峨都丽,看得她目不暇接,心驰神荡,心中既是畏敬,又是赞叹,逐步地她的心机全丢失在这些雕栏画拣、琼榭朱楼里。她垂垂想起畴前学过那样多的汉诗文,描述的是修建之绚丽,皇室之豪华,总不能与身处的蒙兀帐包所类比,觉得诗文夸大实在,现在一见到这汉宫的瑰丽,那些诗文便跃然脑间,感觉诗中所述涓滴不假。

“无妨――”天子还是笑吟吟的,“公主,请抬开端来,让朕瞧一瞧。”

孟和汗只觉额上有纤细的汗珠排泄,勉强一笑:“蒙皇上抬爱,然小女管窥蛙见,岂能与皇家贵女比拟,恐防触怒龙颜。还请……”

天子微微有些错愕,不过就在移神的半晌,已然规复常色。他嘲笑:“想不到,裴颍常日里恭谨慎行,在才子面前,竟也透暴露这等风雅的情怀。”

不知走了多久,那内监终究在一座宏伟的宫殿前立足,并表示他们在外等待。她抬眼一看,见那檐下的匾额鲜明三个金漆的大字“德政殿”。此时恰是初夏,午后阳光光辉,晖映在匾额上,金光刺眼,更显得宫殿寂静非常。

孟和汗旋即辩白道:“皇上谬赞了,臣与小女乃草泽豪门之属,若非蒙先皇隆恩,岂料得征凤鸾之瑞。得意婚配,臣重金礼聘汉儒作西宾,汉家闺秀之学问和芳仪,皆令小女一一习得,何尝敢有半分懒惰,以期令小女之陋质不至屈辱汉家皇室的尊仪。”

顷刻间,孟和汗脑中闪过了很多动机,他听闻天子内宠颇多,自他即位以来,各色百般的美人被权臣以各种项目络绎不断地送入宫闱,而天子对此老是来者不拒…到现在…他忽觉背后的衣衫已湿透,断断不敢再往下想。

阿茹娜闻言马上跪下,垂低头去,一颗心仿佛要从口中蹦出,“臣女冲犯圣驾,罪当万死。”

“万死?”天子嗤一下轻笑出声,“公主确切是第一个敢直视朕的女子,但公主生的出尘绝俗,是人间可贵一见的美人,朕一贯怜香惜玉,又岂忍心伤公主分毫。”

静了半晌,只听得头上传来一把缥缈而略带几分慵怠的声音:“孟和汗远道而来,不辞劳苦,其心可嘉,来人――赐坐。”

孟和汗父女再次谢恩,阿茹娜扶起父亲安坐,本身则退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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