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广元暗自叹了口气,说道:“丘允,我等虽不是你的敌手,可你若非要一意孤行,我等也不能坐视不管。看在多年了解的份上,请你三思。”身后一干掌门虽各自神采阴霾不定,亦纷繁点头拥戴。
白孟扬虽遭重创,却不甘低头,忍痛道:“就算我家亏欠你的,但问剑阁几代英名不容你欺侮。要报仇,就冲我一人来吧。我甘心抵命!”
丘允似笑非笑,目色狰狞:“黄毛小儿,你晓得些甚么!你看看吧,你师父,你的这些前辈们,连少林寺的这些和尚们也不敢胡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你!”白孟扬大惊,“是你,丘……”指尖微颤地指着他,再说不出话来。
就在程广元驻步踌躇的一刻,一青衣人蹬步而出,劲拳生风地朝丘允打去。世人一看,那不是别人,是老阁主的小弟子,密云堡主李元秀。程广元看着不妙,急追而上,在李元秀一击不中,还欲再攻的当口上,几掌化开拳势,一把将他拖住,道:“李堡主不成鲁莽!”
此时不但其他门派的人不明以是,就连春霖山庄世人亦是云里雾里。朱庄主惊奇地按了按龙绍的手,低语一句。龙绍眉头舒展,向他点头,随即便站了起来。老宗主瞥见了,表示他坐下,持续道:“方才老阁主已向诸位坦白,那《十方精要》底子没有失窃!呵呵,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啊!我等了那么多年……”回过甚来,双目如刀剜向榻上的老翁。白承飞面无神采,垂首不语。老宗主苦笑几声,俄然厉声骂道:“你这遭瘟的混帐!”
“哈哈……”老宗主仰天大笑,那笑声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笑了一会儿,俄然又绷下脸来吼怒道:“你知不晓得,当年被你们诬告窃书,追杀到死的人,就是我!”
白孟扬愕立原地,前后而来的不测已令他失了主张。
这时,一向未曾发话的少林寺罗汉堂首坐忽道:“诸位,我佛慈悲。恩仇情仇皆是虚妄,万般辛苦,毕竟一朝堪破。我等削发人不能妄言,先请辞职。佛门泛博,愿渡众生,阿弥陀佛。”说罢,竟带领一众弟子独自走了。
恒靖昭好似看得非常得趣,抚须笑道:“还是和尚最明白,冤冤相报如何是了。我等在此真是平增费事,不如先告别为好。丘兄,恕我不作陪了,明日演武场上再聚。”方欲命令携众拜别,程广元却踏上一步阻住他,道:“盟主此言差矣。西海盟举足轻重,何不留下为武林主持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