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瑜闻言,悄悄“啊”了一声。这东西,当年和张天仪初识的时候,他曾送过两盒,说是西番某王公赠与西海盟主的礼品,能解忧安神,素有奇效。张天仪曾说,幸得恒靖昭不识货,这等令媛难买的好物才让他得了。朱正瑜将信将疑地按张天仪所说之法试服,公然灵验。一剂入喉沉甜睡去,好梦翩跹,烦忧皆抛,醒来百骸镇静,回味无穷。可惜只要两盒,一盒本身收藏,另一盒送给了他的兄长楚王。厥后又向张天仪问起,却得知,这乌金玉髓丹配方不明,精贵非常,两年里办理情面已全数送完。现在,春霖山庄冰室中还留有一点,舍不得用。
见他如此,丘胤明心中忽想:祁慕田当年四周寻觅母亲的下落,直到多年以后尚能晓得母亲被人追杀身亡,且有先人的事。莫非……并且,当年初度见面,便对他亲热有加,以后的日子里,比之亲生父亲更慈爱很多。这么多年畴昔,现在他已将功成身退,却还是孑然一身。想到这,丘胤明的心中不由一阵感喟。可转念却又想,旧事如烟,何必固执,因而摒却伤怀邪念,平下表情,徐行上前道:“我已明白了。畴昔的事谁也究查不得。现在的局面,你我倒是要好好衡量一下。”
“噢?”
昨夜祁慕田和丘胤明未曾拜别,直至今早天气全光以后,才瞥见丘允满面欢乐地将二人送出门,又握着祁慕田的手说了好一席话。朱正瑜百思不得其解,本想去扣问,可未得开口,丘允便叮咛他着人去采买酒水,中午要在此设席,向世人宣布一桩大事。朱正瑜一惊非小,看师父神采欣然的模样,绝对是丧事。可那祁慕田,丘胤明皆非和睦之辈,莫非和师父有甚么渊源不成?朱正瑜按捺不住猎奇,又有些焦心。
凌晨有部下来报,昨夜子时前后,老阁主白承飞归天,原定于本日在城郊收场的演武大会看来是不能准期停止了。问剑阁惨遭飞来横祸,不管敌友,震惊之余亦不免悲叹造化弄人。不知丘允晚些作何筹算,朱正瑜一面筹措宴席,一面让龙绍,杜羽等留意各门各派的动静。
正说着,忽有部下跑来陈述,说是丘胤明带着两小我已快到门口了。朱正瑜道:“我看,就是师父请他来的。昨夜你是不在,他和祁慕田二人说有‘私事’来见师父,今早师父就叫设席。唉,之前的是非我看先放一放吧,且看到底有何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