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丘胤明道:“在我看来,人贵有本身的主张,即便谈及‘忠孝’,亦不能‘愚忠愚孝’。天子布衣,皆属凡人。或贫富有别,或聪慧,或笨拙,凡人者,皆应一视同仁。帝王重臣,其身价并不贵于布衣百姓,所谓‘人分九等,尊卑有别’之说,实属愚人之谬论。忠义与否,应以报酬本,若为官,只晓得推行天命,一意保护君王之尊,死守君臣之义,便是愚忠。为人子,若唯父命便誓从,不加批驳,也是愚孝。我觉得,忠,即以诚信待民,孝,即善待长辈。凡事要量其利弊而行,莫为一己之私而损别人,更莫为陈规旧纲而误人误己。东方兄觉得如何?”
坡下有一条平整的马车道,但两边望去都没有行人。穿过马车道,又有一条一人来宽的石阶。顺阶而上,不出两杯茶时候便来到一座山庄门前,门上悬着木刻长匾,上面隶书大字“麒麟山庄”。门口两名穿着面子的仆人见东方炎前来,立即翻开大门。三人走进山庄。
丘胤明从祁慕田口入耳过东方老爷子的名字,当即膜拜道:“老前辈在上,请受晚生一拜。”白叟哈哈笑道:“年青人不错。听麟儿说你文武双全,来自琼崖。叨教师尊是何人啊?”丘胤明有点难堪,踌躇了半晌,道:“上回对东方蜜斯坦白,甚为抱愧。晚生不敢欺瞒前辈,我的教员是上官鸿道长。只是我未曾正式入师,只是个俗家弟子。”白叟道:“本来是他呀!”丘胤明回想起祁慕田所言,道:“传闻前辈熟谙上官鸿道长。”“何止是熟谙,”白叟显得很欢畅,“我和他是老朋友了。他就你一个门生?”丘胤明回道:“他另有一个门徒,虽比我年纪稍小些,但是我师兄。还未出师。”白叟道:“我传闻老羽士从不等闲收徒,公子定有过人之处。”丘胤明低头道:“不敢当。”
东方炎一听,当即站起道:“你稍等,我顿时取来。”
“如此说来,我劝你还是插手会试为好。”丘胤明道,“不管考中与否,起码圆了令尊的志愿。若能谋得一官半职,也可学有所用。”
东方炎垂首道:“我是不想去,可家父是千万分歧意的。东方家几代就我一个读书人,现在朝廷重文轻商,父亲希冀我谋个一官半职,今后家属便可摆脱商贾之流。”
东方炎看上去的确很诚恳,丘胤明弄不懂这对兄妹为何相差这么多。因而一转话题道:“东方兄插手会试,但是要做很多筹办?”
东方炎走近两步,当真道:“不瞒你说,过几日又要与同窗在枫泉居相互交换文章。他们白日对你的态度我甚是不满,你不如写篇好文章,我拿去气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