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小明恍然大悟。“阿良,你是那里人?”
“半年多吧。”
小明揣着些铜钱,满心欢乐地来到闹市。这是第二返来这里,上回偷包子的事情还影象犹新,可这回分歧了,身上有钱,走路也感觉自傲。小明找到了一家书局,里头有很多新出的板印书,顺手一翻,竟然都是章回本故事,但想起黄先生说,这些闲书最是误人后辈,切忌沉迷此中,便放了归去,回身拿了一本《论语》,并一本《诗经》,付了钱出来。店家见他小小年纪便好学,且言谈甚有规矩,便又赠送了一本《楚辞》。
“对啊,再松一点。”阿良拿起另一根绳索走下中间的田里。
一阵叮呤哐啷的声响把小明从软软的摇篮里倒了出来,莫非这么快就天亮了?揉揉干涩的双眼,真的,窗格的裂缝里已有无数条淡淡的青色晨光钻了出去。木门开着,四周的男孩们都陆连续续地从铺上爬起来,人影交叉的。阿申拉了一把小明,“哎,天亮了,快起来用饭了。”
“拿着,该干甚么干甚么。”
阿申扛起木耙下了田,小明走畴昔,接过阿良手中的长绳,笑着问:“这是做甚么用的?”
“嗯,很简朴哪,”阿良的口音很奇特,小明从没听过,“就如许。”只见他解开绳索,拉着一头走下田中,小明这才发明本来每块田当中都有一根木桩子,阿良将绳索系在木桩上,转头对小明道:“你把绳索拖着水面绕着田转圈。”阿良的声音脆脆的有些气短。
“噢。”小明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就被拉到了门外,刚才大抵是谁打翻盆子甚么的,本来一出门,发明这儿人还很多。他们住的屋子只是大木房的一角,其他仿佛住着一些白叟,孀妇甚么的。一大早院里就喧闹起来,屋子的背面是厨房,锅碗瓢盆与谈笑声异化在一起够热烈。小明跟着火伴们从大水缸里捧点水胡乱地喝了两口,又擦了擦脸,便去厨房。厨房很大,人们各自拿着碗从大灶里盛了些看上去挺香的东西,坐在门口大口吃着。小明瞥了一眼别人碗里,有青有白的。“嘿,明天吃年糕咯。”不知谁说了一句。年糕?上回吃还在桑园村,春喜做的。年糕煮得糯糯的,嚼在嘴里很香。小明边吃边四周张望。人们看上去都挺欢畅,他的火伴们也和这些人聊上了,稠密的泉州口音,小明有些听不懂,因而坐在一边独自吃着。不一会儿发明阿良坐在不远,也不说话,不会他也是外埠的吧?仓促忙忙吃完了饭,统统人把碗交给几个粗手大脚的婆子便各自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