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炎道:“mm,你说我是不是太固执了?实在丘胤明他倒也没做甚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这同流合污,我实在看不下去。”
丘胤明看看天还没暗,便策顿时了五里坡。既然生前没能尽些情意,现在去拜祭一下也好。放眼望去一片乱坟林立,阵阵北风掠过,鸦声四起,苦楚万分。想来陈将军怕别人晓得,定是将二位大人安葬在不易发明的处所,本身乱找怕是找不到。他还是下了马,踩着阴湿的泥土渐渐走在横七竖八的墓牌之间。墓牌多是随便捡来的木板,天长日久,上面的笔迹多数恍惚不清。两朝重臣,造福天下,却得来如此了局,令民气寒。丘胤明四周寻视了好久,还是没发明于谦恭王文的墓,昂首望去,铅色的暮云如同锅盖普通将要沉沉地压下来。夜幕将降,四周的树木和混乱的墓牌,转为灰黯,渐而玄色,阴风袭人,地下的寒气透过皮靴渐渐地浸上身来。黑马从前面伸过脑袋,在他的脸颊上磨蹭,鼻子里“呼噜呼噜”的仿佛想说甚么。丘胤明朝它笑了笑,摸摸它的脖子道:“回家了。”
胤明顿首。
馄饨煮好了,老翁捞出个缺了边的陶碗,舀了一勺猪油,抓了把葱花,拿出大勺将馄饨尽数捞出。炽热的馄饨汤浇在猪油葱花上,喷香诱人。丘胤明此时又冷又饿,接过陶碗大口吃起来。一股暖流顿时冲遍满身,那馄饨更是鲜香非常。老翁见他头也不抬的模样,笑道:“公子常日向来不吃这野菜馄饨吧?”丘胤明点点头,道:“好吃。真好吃。”一碗馄饨三五下就被吃了个精光。丘胤明放下碗,摸出一把铜钱递给老翁道:“白叟家,这么冷的天,还是快些回家吧。”老翁接过铜钱,数了数,将多出来的全还给了他,笑道:“公子,一碗馄饨值不得这很多钱。”丘胤明还想说甚么,老翁又道:“你们这些朱紫们哪,钱都不当钱。我小本买卖,消受不得,消受不得。”老翁自言自语地收起家伙推着小车上路了。
自从东方兄妹走后,接连几天一向雨雪不竭,这冰冷的雨里夹着细细的雪珠,落得人难受至极,也担搁了有为的路程。直到第六天,这雨方才垂垂停了下来。第七日午后,湿哒哒尽是泥水的路面总算干了大半,有为背上早就清算好的行装,在丘胤明的伴随之下,两人缓缓骑马向城外而去。天空中的阴云未散,风吹来仍旧冰冷。
虽说过了年就是春季,但是本年的春季来的真晚。天冷,街上的店铺都早早的关门,行人三三两两地笼着袖子急仓促回家。现在东方兄妹走了,有为也走了,这城里仿佛也一下子变得非常冷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