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抬腿要走。刚迈出两三步,却闻声严逸在身后道――

严富令听他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通,却并不真正作答,便知他到底心存避讳,干脆把心一横,直言道:“永定侯现在在边疆暗中勾搭西羌,对内又伸手搅乱朝政,如此罪过昭昭,又岂止是教子无方?”他语重心长,“殿下,谭氏不成不诛,不然――必定祸国殃民,贻害无穷。”

该找谁去弄清楚呢?

“你……有甚么……需求我帮手的么?”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奔驰,终究令他有些疲惫了。

他说罢看了严逸一眼,道:“送殿下出去。”

严富令笑了笑,反倒安抚他:“老臣说这些只是为了让殿下落个明白,并非指责殿下。老臣本日之难,是奸臣反叛,而非殿下之故。”他长叹,“若殿下是太子,定不会反受那权臣勒迫,乃至这般颠倒是非。”

严富令一身青灰色粗麻布衣衫,微微佝偻着背,正盘腿坐在一张陈旧草席上,捧着心口一声连一声的猛咳。

之恺快步上前,吃紧唤道:“严大人!”

之恺面有歉色,扯过草席一角,平坐一旁,诚心道:“怪我行事莽撞,扳连了严大人。”

朝中大员各自脾气,他约莫晓得一二,但是各方权势之庞大奥妙,对从未曾涉足朝政的之恺来讲,天然也是防不堪防的。

严富令说到痛心处,不觉以手摁紧前胸,字字铿锵,冲动得连连喘气。

他与父兄有芥蒂,没有万不得已的事情,便不欲相见;但是袁光正袁从铭之流,又心存了不堪的筹算,即便问了,必也只能得些个似是而非的片面之词,反倒叫人更活力。

他长叹一口气,“至于……袁尚书,如殿下所知,贰心存私念,企图过分较着,露了锋芒。东宫必会借题阐扬,以重创袁氏的权势。”

严富令看出他的打量,笑道:“殿下不必惭愧,老臣统统都好,并未曾受过廷杖之辱。想来将来即便科罪,也最多撤职放逐,不会有性命之虞。”

他不好回绝了严富令。而这厢,严逸也是半推半就的,拖拖沓拉的替他开了门,冷静跟在他身后出了去。

严逸也未几问,应了一声,便起家躲避。

严富令喟然长叹。

牢头手拿一大串钥匙,带他来到一间伶仃辟出来的牢房前。他催促牢头启开铁锁,厚严峻门刚现了一条缝儿,便闻声里头传来狠恶的咳嗽声,撕心裂肺普通。

之恺略想了想,便道:“我与谭宇文有私怨,对永定侯却不甚体味。但是父为子纲,上行下效,能出这般败家子孙的,想必永定侯百年基业,传至本日这一脉,当已是气数不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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