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落时正巧遇见芳芳返来,手里提了大大小小一大筒画笔,中间凉春吭哧吭哧的背着庞大的画架,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又一人俄然道:“你们可知,严尚书已经复职了?”
“前些日子靖海侯回京述职,把齐王重新到脚夸了一遍,听得皇上不知有多欢畅。”
芳芳想起那谭宇文一贯自夸高洁风雅,最嫌弃的便是兵士武人,只说是“粗鄙之人”,现在本身竟不得不去放逐……想来,他必然恨死之恺了。
夏小蝉却道:“他哪有那么通天的本领,永定侯要捧要杀,说到底也不过是皇上的意义,不过将这笔因果记在他的头上罢了。皇上只要爱重谁,透露些许意义,立即便会有人顺着皇上的情意去处事情。永定侯如此,严尚书亦是如此罢了。”
芳芳乍见了袁光正,也不觉有些不测,愣了愣道:“爹爹您找我?”
世人闻言面面相觑,相互互换了下眼色,又不觉都有些沉吟,各自捏着酒杯冷静饮几口酒,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
芳芳感慨不已,又记起之恺曾被那谭宇文气得跳脚、却又无能为力的旧事来。而现在,之恺不费吹灰之力,乃至都不必出面,遥遥的便能置他于万劫不复。别说是谭宇文,就是倾他永定侯全族之力,也再没法撼动他分毫。
只听那人道:“那齐王必是俄然活明白了,与其到处掣肘于人,倒不如干脆就与太子争个高低。现在看来,太子不过是养在笼中温驯的金丝雀,齐王才是那凶悍的苍鹰,若当真较量起来,只怕太子底子不是敌手……”
“阿谁甚么侯的小女儿,长甚么模样啊?想必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跟他脾气相投,非常谈得来吧……”
权势、荣宠,真真是太好的东西,难怪古往今来的人们,一个个的都为此赴汤蹈火,在所不吝……
夏小蝉笑了笑,悄悄对芳芳道:“说到你爹了,要不要好好听听?”
“或者,他早就忘了我了吧……”
夏小蝉余光朝那一桌扫了眼,只见一个个的腰间皆佩有绶带,知是些朝廷命官,便愈发留意了些。只听那些人七嘴八舌的道――
夏小蝉微微蹙眉,芳芳只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他畴前便常骂她蠢,嫌她笨,只怕现在,他那样身份职位,与她的差异更是大了。她遂尽力的补缺,找了那么多书来看:读南疆的风土情面,读前人的边塞诗词,乃至读她完整陌生的兵法策画……以此来设想他现在的糊口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