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勉强承诺过来看看。

天子叹了口气,只得放软了声气,俯身轻唤道:“之恺……”

袁光正在朝为官多年,大略还是晓得天子的脾气的。

之恺的确是倦了。这大半日都未曾安稳,方才又冲动的说了那么些话,更加感觉昏昏沉沉。遂垂垂合了眼,一心想要睡去。但是刚要睡着时,却俄然一个激灵,不知怎的又想起天子方才说了明日要带他回宫的话,顿觉心烦意乱,一时竟胡思乱想起来。

他担忧的是他本身。天子一早已对贰心生嫌隙,现在又在这件事上思疑他;且另有之前,他在之恺身边安插眼线的事也被天子晓得了……这桩桩件件的,合起来细细一想,还真真是有些可怖了。

只是她到底耐不住袁光正的一再要求,何况,她也的确惊骇万一真有个甚么,提早有所筹办……老是不错的。

这话本来没甚么大不了。只是之前安伶曾亲口质疑过东宫,并表示过天子,说东宫在之恺遇刺一事上脱不了干系……如此,天子自是此话感觉别成心味,当即心生警戒,立即便对之恺和太子喝道:“都闭嘴!”

而太子那厢,天子另有护犊之心。且不说现在远不能证明此事出自太子之手,就算真的是太子干的……又能如何?

之恺并没有睡着,不过昏昏沉沉着,闻声四周仿佛只要皇后说话的声音,便更加觉得只要皇后在场,神采遂垂垂放松下来,口中更加不住的喃喃低语……

他虽不肯露面,但是声音颤抖得紧。皇后见他情感不稳,赶紧摆手让天子不要再说了。本身走到床头去,因见之恺仍将被子捂得紧紧的,怕他憋坏了,便伸手悄悄拧了下他的胳膊,命他松开,将被子翻开一个角来,对着内里温言细语的好生安抚。

之恺突然暴跳,猛地一拳砸到床板上,怒喝道:“那东宫签牌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安伶是袁光正鼓动着过来的。袁光正一传闻太子随天子一同前来看望之恺,内心便猜天子约莫也并非完整信赖东宫的明净。之恺遇刺一事,留下的陈迹极少,天子虽令人尽力清查,停顿却也并不较着。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天子也没有获得甚么线索,只抓着身边的人猜忌,一则疑袁光正,二则……也疑太子。

……

半晌,方闻声之恺在内里有声没气的说道:“母后,父皇他偏宠太子就罢了,如何就要像防家贼一样的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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