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影象里的公良至不算沉默寡言——注,对魏昭不沉默寡言。他见过公良至与别人相处,别人说十句,公良至只回几个字,阿谁“别人”还是内门花容月貌的小师妹。最后还是魏昭看不下去,□□去和将近哭出来的小师妹聊了起来,把人家逗很多云放晴,哀怨地瞥了公良至一眼。
半晌,他们终究推搡出个谈判人来。
魏昭在背面打量着公良至的后脑勺,心中有些诧异,想不到对方有这个表情和他一问一答,话中还很有几分促狭。之前的公良至从不废话,赶路时都能抓紧时候修炼,有几主要不是魏昭拉住他,他能撞到树上去。能撞树的御剑术的确不好,幸亏魏昭的御剑术一等一的好,安然安稳可载人,公良至没带飞剑向来不是个题目。
两匹马俄然受了惊,发疯似的摆脱缰绳疯跑出去。公良至猛地站了起来,刚才那一声不是水砸空中的声音,更像甚么东西被扯开了。药汤没倒到地上,深色的汤汁半途撞上了甚么东西,要么分开要么弹返来。“别动!”公良至话音未落,魏昭的手已经伸了畴昔。
大周西边之前也畅旺过,修士们在飞云山脉找到一条灵矿,刚一发掘便灵气逼人。当时四周两其中等宗门为此大打脱手,你做月朔我做十五,争了一个甲子才灰尘落定。修士们定了处所,凡人陆连续续开端造城修路,硬是在瘠薄之地建出一座仙城。没成想仅仅二十年后,灵矿就被挖到了底,灵矿边建起的都会和阿谁花了大代价夺下灵矿的宗门,自此式微下去。
“你又要长生不朽,清闲安闲,又不肯放过人间兴趣,哪有这么好的事?”公良至笑道。
说到这里,公良至停下了。魏昭支楞着耳朵,想听他说说阿谁朋友,可公良至像是落空了兴趣,带着几分倦意摇了点头,说:“愿你一向这么以为吧。”
听了这话,那群村人收起了凶神恶煞的神采,一个个面面相觑。
“带了!”魏昭喝彩道。
魏昭把干粮扯下来塞进嘴里,去摸正烧着的锻体汤。他抽干粮上的竹签时抽得太急,把手掌割出道血口儿来,又因为惯性伸到了木桶上。他“啊”地一声,吃紧抽了手,可惜血珠子已经滴进了汤药里。
“道长,”那人粗声粗气地说,“我们是王家村的人,你们刚才毁了我们的碑,我们还当有贼人来袭,这才跑出来了。”
先跑来的是狗,这些唾沫横飞的牲口刚要扑上来,就被一道无形之墙挡开了。四条狗扑上来,被甩出去,再扑,再摔,围着他们两人团团乱转。那群人跑到了跟前,看这场景又不敢上前,为首的人看着公良至身上的道袍,游移地叫道:“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