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把干粮扯下来塞进嘴里,去摸正烧着的锻体汤。他抽干粮上的竹签时抽得太急,把手掌割出道血口儿来,又因为惯性伸到了木桶上。他“啊”地一声,吃紧抽了手,可惜血珠子已经滴进了汤药里。
此时天涯还剩下一线微光,借着这点日光,公良至看到草木掩映间有一条人或者植物踩出来的巷子。凭他筑基修士和阵法师的记性,他肯定刚才那片灌木中,绝对没有这条路。
“道长——”他拖长了声音喊道,“传说修士能御剑飞翔,日行百里,是不是真的啊?”
“实在抱愧。”公良至温声道,“贫道这位徒儿过分莽撞,不慎破坏了贵村财物。要如何才气赔偿?贫道必然尽我所能,补偿贵村。”
“筑基后就不能吃东西?那岂不是人生兴趣少了一大块!”魏昭说。
“贫道身上那里像把剑?”
向西走上几十里便离了繁华之地,魏昭二人买了两匹马,未几时就踏上了山道。
说到这里,公良至停下了。魏昭支楞着耳朵,想听他说说阿谁朋友,可公良至像是落空了兴趣,带着几分倦意摇了点头,说:“愿你一向这么以为吧。”
“如此甚好。”公良至说,“烦请诸位给我等带路。”
两匹马俄然受了惊,发疯似的摆脱缰绳疯跑出去。公良至猛地站了起来,刚才那一声不是水砸空中的声音,更像甚么东西被扯开了。药汤没倒到地上,深色的汤汁半途撞上了甚么东西,要么分开要么弹返来。“别动!”公良至话音未落,魏昭的手已经伸了畴昔。
初生牛犊不怕虎,待到怕虎那一日,定是吃了经验。魏昭心想,真换成个十九岁的凡人卫钊来,多数听不出公良至的言下之意。只是时至本日,魏昭也不晓得,公良至提起他时会是个甚么表情。
欣喜?惭愧?可惜?腻烦?心平气和?不管是哪一种,公良至道长提及他这个死人来,想必都会一脸感慨,一派道貌岸然。
“那我们能御剑吗?”魏昭问,“我与道长挤一挤,一柄飞剑多数能挤下。”
“你猜,贫道身上带了飞剑吗?”公良至道。
被血净化的锻体汤天然不能用了,魏昭一脸心疼,把木棚拿下来,走到远处去倒水。他举起那盆药汤,双手使力往空位上一泼,只听氛围中收回哗啦一声,药汤反溅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