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怔,模恍惚糊地想起两家人来,就喊道:“张思存两口儿?张思运两口儿呢?都死哪去了?”

张思存家的一边将耳边的碎发撩起,一边笑道:“二爷,老爷起初将先太太的嫁奁庄子、铺子、出租的屋子,就交给寇姨娘打理,现在寇姨娘没了,因老爷没过问,还没交给现在的太太……我们两家没那么些本事,今后,也请王大嫂子、费大嫂子帮着打理?”

“二爷!”贵嫂子心虚地叫了一声,眼神闪动地望着贾琏,“二爷如许不公允,像是女人如许病了,吃的就要细心的,对账单的时候,如何对得出?”

啪地一声,一只还剩下大半个的石榴超出贵嫂子的肩头,重重地砸在莫姨娘尖翘的下巴上。

贾琏懂事起,就鲜少听人提起张家人,偶尔提起,也是张家如何不识时务如何穷酸,乍然传闻张氏另有庄子、铺子、屋子留下,错愕之下,可贵宝贵地追思起面庞恍惚的张氏来。咳嗽一声,见银钱差遣下,邢夫人的两个陪房已经背叛了,就略点了头。

莫姨娘纤纤素手里舞弄着一根迎春花枝条,因贾琏先前违约,现在成心问贾琏:“二爷,先太太的东西呢?也不拿出来叫我们开开眼界!”

“立端方?儿子给老子的妾立端方?”莫姨娘发笑,乌黑的膀子搭在扈姨娘圆润的肩头,笑得花枝乱颤。

莫姨娘嫣然一笑,“女人,天晚了,该歇着去了。”

“老爷真是疼二哥。”迎春喟叹。

“胡说甚么!”贾琏宁肯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也不信迎春这话。

贾琏瞥了一眼一副急等着给邢夫人汇报模样的费大师的、王善保家的,冷冷地一笑,低头时觑见迎春眼里怜悯的神采,内心一堵,瞧见扈姨娘涓滴不将他放在眼里地催促着他才叫人喊来的贵嫂子去购置酒水,又见贵嫂子当真回身要走,怒喝一声:“谁敢走?”

“姨娘没听人说,二哥要给姨娘立端方?”迎春笑了。

贾琏重重地咳嗽一声。

迎春依偎在贾琏怀里,手指扣着石榴籽,瞧见贾琏一声呼唤后,嘻嘻哈哈、婷婷袅袅走来的贾赦众姬妾。

“二哥要给你们立端方。”迎春道。

“哎呦!”莫姨娘捂着下巴,疼还是其次,要紧的是脸面,见何姨娘、扈姨娘、娇红、玉楼等个个抿着嘴角看她,又气又恼,噙着泪望向贾琏,“二爷这是做甚么?”

“姨娘那里去?”迎春喊。

“……有人听二哥的话吗?”迎春忍不住要给贾琏泼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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