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白嫩嫩的手悄悄地伸开,望了一眼迎春脚下的影子,睁大眼睛说:“你没死?人家都说你掉进水井里淹死了,泡得不成人样……你家老太太太悲伤,才说不过大寿了。”

“既然被拐出来,如何没见人告诉你去找……”南安老王爷问了一句,内心就明白是贾母怕担上骂名,不肯去找人,反倒要对付着说人淹死了,讽刺道:“真是狼母生出狗儿子,狗儿子又生出虎女来。我瞧着这世道的男儿,不管是陋屋小户,还是中等人家,乃至皇亲贵胄,个个浑身的脂粉气浓得化不开,大家只晓得出门扯淡回家困觉,能比上她们这两个女孩子的,都没剩下几个了。罢了,你在西山,送她回家,她就是死路一条,还是留她一命,叫她在西山跟着你吧。”

南安王府的小公子?单膝跪在地上的贾赦没记起来南安王府有几位小公子,心机一动,趁着没人理睬他,先一把抱住迎春,叫道:“八岁的大女人了,哪能随随便便地跟人摔交!”

“也该甚么?”南安老王爷嘲笑一声,不跟可儿计算,只一脚踹在贾赦身上,“要不要本王替你抬了高床软枕来?若不是有人说你有点本事,本王肯叫你滥竽充数,踏足我这西山?”

这红台下下,因今儿其中秋,大多数将士回了家,就只会聚了约莫八百人。

贾赦脸上一会白一会红,先叫道:“王爷冤枉,这丫头是来服侍我这女儿的,当真不是我的小妾。”又瞪向可儿,“你这蹄子无端乱跑甚么?”

“再来!”被摔懵了的小公子先回过神来,推开迎春站了起来,摸了两下箭袖,有模有样地摆起架式,冲着迎春撞过。

贾赦咳嗽一声,贾母嫌家里兽头大门扒了过大寿不面子,倒是会给她打消寿宴找来由,见南安老王爷看他,低声道:“王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可儿低低地啐了费大一声,想着贾赦该当把银子还给冯唐了,出来抱了大大的两个白地红花的承担出来,迷惑地想神武将军如何推测她们要在西山多住几天?瞧这一包衣裳,也够她们一个月穿的了,将承担放在床边没有螺钿也没有雕花的立柜上,揭开了取出一身粉色的肚兜、水绿亵裤并一身月白的中衣、中裤拿给迎春,待大营里咚咚的梆子声、“天干物燥,谨慎火烛”的呼喊声响起,就替迎春掖了帐子,去床劈面的炕上躺着,想到这被褥是旧的,就狐疑有怪味道,狐疑到怪味道,更加地睡不着,听迎春的呼吸陡峭了像是已经睡熟了,自嘲地想人家令媛蜜斯都睡得着,她一个丫头,反倒挑三拣四的瞎矫情,因而翻身就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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