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利落地让开后,悄悄地一推,那小公子刹不住本身的力道,噗咚一声趴倒在地上。

贾赦脸上一会白一会红,先叫道:“王爷冤枉,这丫头是来服侍我这女儿的,当真不是我的小妾。”又瞪向可儿,“你这蹄子无端乱跑甚么?”

——这是谁家的孩子?

冯唐并那抱着军棍的威远将军、威镇江军,也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

“你是……贾家的二女人?”一是尊卑有别,一是嫡庶有别,南安王府的小郡主盯着迎春看了好久,才认出她来,忙躲到南安老王爷背后,叫道:“见鬼了见鬼了!你不是掉进井里淹死了吗?如何又出来了?”

“也该甚么?”南安老王爷嘲笑一声,不跟可儿计算,只一脚踹在贾赦身上,“要不要本王替你抬了高床软枕来?若不是有人说你有点本事,本王肯叫你滥竽充数,踏足我这西山?”

闻声小妾两个字,迎春就晓得那里出了不对,定是可儿走迷了路被人拿住了,人家一问,可儿说是贾家人,南安老王爷就当贾赦耐不住孤单,擅自带了小妾进虎帐寻欢作乐;南安老王爷眼里容不下沙,以是要经验贾赦以正视听。

南安王府的小公子?单膝跪在地上的贾赦没记起来南安王府有几位小公子,心机一动,趁着没人理睬他,先一把抱住迎春,叫道:“八岁的大女人了,哪能随随便便地跟人摔交!”

贾赦嗫嚅着,不敢吭声,内心苦笑着,他巴不得不来西山,在他那衙门里悄悄松松睡大觉呢。

迎春揣摩不出南安老王爷哪来这么大感慨,但这小郡主是南安王爷的女儿,瞧这气度又不像是庶出,那么南安太妃年纪该当也不大,顶多四十多;如此,现在在南安王府当家的南安郡王一准不是南安太妃的亲生儿子。这么看来,中秋佳节的,南安太妃不先跟南安老王爷说一声,就带了女儿来西山,也是“家家有本难经的经”,不得已来寻南安老王爷给她做主?如果如此,虽是庶出的,但拿着“同病相怜”四个字,倒是能跟这位小郡主靠近一二。

“不得已?你也不得已,我也不得已,莫非,统统将士都要带了家眷出去?”南安老王爷冷冷地一笑,“谁也别再多嘴,立即拿了军法措置,打他二十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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