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牵着宝玉,带着探春、惜春,殷殷期盼地望着荣禧堂前的内仪门,一开口,就把贾母、贾政、王夫人想到却说不出的话说出来,“大哥返来,金榜落款了,我们家不要求着大老爷,也有一块钦赐的匾额了。”
王夫人身子晃了两下,喃喃道:“我的珠儿,还我的珠儿……”一心要把迷途的贾珠打醒,抓着贾珠的臂膀就向他脸上打去。
吴新登道:“谁叫琏二爷夸下海口,叫人极力地往热烈上办呢!这不是现成的请人钻篓子、拿银子吗?”
王夫人本来觉得洗漱过了,贾珠又回变成原样,谁知一瞧他粗黑的跟卖夫役的泥腿子一样,晓得洗漱剃胡子,也难以挽回贾珠昔日那风采翩翩佳公子的模样,颤声道:“好孩子,当真读书吧,好好地考个状元返来……我们家的兽头大门就返来了。”
林之孝也不问做甚么用,带着鸳鸯进了账房,取了一百两给她,递银子时,悄声说:“若见到了二女人,替你红玉mm问一声,二女人那可还缺人不缺。”
贾母活力道:“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还值当接待?”闻声门响了一下,瞥见门开了,门内还是站着个满脸湿漉漉胡子的落拓男人,急道:“珠大爷才多大年龄,快把他这胡子剃了!”
鸳鸯对可儿倒是没甚么好坦白的,瞅着屋子里的灯光一照,可儿腕子上南安太妃犒赏的夜明珠微微发光,照得可儿更加地肌肤胜雪,心想如果可儿进了义忠亲王府,现在怕早没命了,一时感慨着,闲话间就胸无城府地把在贾母故意把宝玉跟黛玉配做一对、费大王善保要趁着贾琏大喜大捞一笔的事,十足说给可儿听,临了,还打趣了一句,“大太太也有了吗?瞧她躺在榻上不住摸肚子的。”
迎春可不感觉王夫人会跟贾母一条心,狐疑王夫人还会自作主张,就对可儿笑道:“若闲着了,问一问彩霞、金钏,二太太到底是个甚么筹算。”
“你来瞧。”青衿捂着嘴笑着,拉着鸳鸯走进房里,只见异香扑鼻,满目斑斓堆积自不必说,就在那中堂上挂满了金漆匾额,细心一认,四王八公的匾,除了宁荣两府的,竟都聚齐了,连在都城的六家侯府,也各自写了吉利话送来。
王熙凤要来了……迎春枕动手臂,心想王熙凤总不至于像邢夫人那样狗咬吕洞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