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但是亲上加亲的功德!”旺儿媳妇被王熙凤的神采弄胡涂了,她原觉得王熙凤跟迎春姑嫂二人好得蜜里调油一样呢,如何一眨眼,迎春赶上功德,王熙凤就不乐意了?
“奶奶,甚么二虎?”隔着帘子,王熙凤的陪房旺儿媳妇笑出了声,打了帘子出去,脸上的喜气还是没有消逝。
李纨看的书,少不得就是《女戒》《女则》了。
林黛玉一时不知迎春的算计,但回想再三,也想不到迎春跟秦可卿有个甚么密切来往,只觉迎春此时,是至心要救秦可卿一条性命,就也不再诘问,满腔信赖地承诺了。
“甚么身份?就算是沧海遗珠,也得有人有那脸皮来认不是?!”王熙凤拿着白如剥葱的手指在本身个脸颊上拍了拍,想起那秦可卿的人才,内心可惜了一回;但转眼想到秦可卿一死,那隔壁的威烈将军府,就只剩下个没娘家撑腰的尤氏并没头苍蝇一样的败家子贾蓉,她要那威烈将军府,就如探囊取物普通……这么一想,嘴角又翘了起来,安抚贾琏说,“甭管她是不是金枝玉叶,摆布,要谋她性命的又不是我们……待二太太的大计得成,我们把个蔷哥儿抬上来,把个蓉哥儿打下去,叫他们兄弟两个窝里斗,我们坐收渔人之利。”
“是。”旺儿家的想起王熙凤那一句“一山不容二虎”,立时明白了王熙凤内心解不开的疙瘩,承诺着,就退了出去,出了这边院子,过了花墙,瞧见王熙凤院子里小丫头正跟迎春那的莲花儿说话,眼皮子跳了一下,忙装着没瞧见地走了。
说完了这一席话,贾琏悲天悯人地再三感喟,叹完了,不见王熙凤搭腔,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贾琏楞了一下,细心回想一番,仿佛王熙凤方才还在为秦可卿感慨万千呢,一时听不懂王熙凤话音,就把身子向王熙凤探了一探,鬼祟地捂着嘴,低声说:“你胡涂了吧,你忘了那位是个甚么身份了?”
“奶奶?”
“……一个琏儿就罢了,今后,一个张允之,一个迎春,都要踩在我头上了!”王熙凤恨恨地说。
“哼,”王熙凤哼笑一声,“珍哥儿罪该万死,但那行刑的刽子手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一些。”
“就听我的吧!”王熙凤挺了挺肚子。
“二爷已经够听张允之的话了,再来一个迎春,将来少不得我们公婆两个要成了他们手里头的傀儡。哎,”王熙凤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是要跟二女人过不去,我王熙凤对天发誓,毫不会给小姑子下绊子!只是盼望着她嫁得远一些,叫我眼不见心不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