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画出去,把帐本递给汶锦,跟她说了一些账目上的事,就辞职了。走到门外,见汶锦正操琴发楞,她就招手把流书叫了出去。
“我是苏家妇,不能凡事都依托娘家人,有老太太常常叮咛照看,不会有甚么事,你放心好了。”汶锦嘴上这么说,内心却不轻松,但她必须强颜欢笑。
“姐姐都晓得了?”程文钗笑意吟吟扣问。
叶玉柔也有身四个多月了,有苏老太太盯着,叶夫人不敢太方向叶玉柔。但没人管得住苏宏佑,自叶玉柔进门,他只来过汶锦的院子一次,还是来警告汶锦。
“看来姐姐还跟之前一样不爱管事,那我就跟姐姐说说吧!”
“流书,你别太担忧,也别总在三奶奶面前唠叨,让她内心难受。”染画愣了一下,又低声说:“范大人走的时候做了安排,又把我叫畴昔叮嘱了一遍。他让鹤生留守,就在隔壁宅子里,三奶奶有事随时找他,他就是死也会帮手。如果三奶奶俄然发作,能够找余大媳妇,余大一家受过范大人的厚恩,必定会……”
“沪棋和洗琴另有主子,你不也是范大人的耳目吗?”流书气冲冲甩手走了。
“三奶奶,你醒了?二女人来了,见你一向熟睡不醒,就去看叶姨娘了。”
苏宏佑出身不错,皮相也过得去,只是他文不通、武不可,有祖上庇荫,至今也未混到一官半职。这也无甚希奇,他的父亲、现任锦乡侯苏乘年过不惑,仍领从六品闲职。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在军中领了一份差事,倒是晋升到从四品了。
沉寂了几十年,苏宏佑软剑走偏锋,把苏家推向言论的浪尖风口。因为他娶了两位才貌双全的美人,一妻一妾,都是她们找上他,并且这两人都出身不低。
一觉无梦,等她醒来时,已日影西移了。
汶锦点头嘲笑,不想多说,双手抚在琴上,摆出送客的姿势。程文钗所说了叶家二公子是叶玉柔的堂哥,难怪她要去看叶玉柔,她也快成叶家人了。
得知是小孟氏在诗会评比中做了手脚,把范成白都坑了,导致她嫁给了苏宏佑,她再也没给家里写过信。她的处境如此糟糕,她的父亲程琛或许不晓得,小孟氏必然晓得。随她陪嫁到苏家的下人有十几个,这此中定有小孟氏的亲信。
金秋时节,清风拂面,丹桂飘香。
大抵过了半个时候,程文钗急慌慌拉开房门,说:“快去叫人,姐姐要生了。”
染画看了流书一会儿,才说:“范大人确切为三奶奶好,他说不做伉俪,还能做兄妹。我晓得你忠于三奶奶,不象沪棋和洗琴另有主子,才跟你说的。范大人陪皇上出游巡狩,中秋以后才返来,他是真的替三奶奶担忧,他……”